; “车夫,去甜水街。”
……
满花楼,天字号房。
天刚蒙蒙亮,董瑞祥到点便醒了过来。
“水……”
他揉着酸溜溜的额头,想到昨晚方占河等人试图在酒桌上拿下他的事,当即嗤笑一声。
“三十五文涨到四十,还想让我当场签契约,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董少,水来了。”
睡在下榻处的一个美人送上一杯温茶时,故意露出了大量雪白的肌肤,朝他抛了个媚眼。
此人正是满花楼的花魁云裳,极品瘦马。
光是一夜开苞便要价三千两。
是昨夜方占河等人送他的见面礼。
“董少,奴家昨晚既然已是你的人,那奴家日后便跟在你左右服侍你如何?”
云裳打理着董瑞祥的衣物,小手轻轻抚摸着外面罩衣上满是金线的织绣,看向董祥瑞的双眼能荡出水来,柔弱得急需人保护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怜惜。
“不好。”
谁知,董祥瑞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
云裳呆住了。
不明白昨夜共赴云雨时还情话连篇的董少,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董少,你昨夜还说会好好疼爱奴家……”
“昨夜是昨夜,现在天都亮了,你认为我会花两万两去赎一个别人送给我的礼物?”
董继祥温柔地牵过云裳的小手,轻声解释。
“云裳姑娘,我是商人,你是花魁,你想让我赎身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开过苞的你在我看来已经不值两万两,转送他人也收不回成本来。”
“你切不可把心思托付在我身上。”
明明面带笑容、语气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人心肝。
云裳望着无情的董继祥,跌坐在地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的价值难道只有开苞那一夜吗?
“来财,把人送还给方老爷他们,就说礼物很好,人我就不收了。”
董继祥没有理会云裳的伤心。
无法替他制造价值的女人还比不上他的衣服金贵。
“是,少爷。”
贴身护卫来财走上前来,野蛮地拉扯着云裳离开了。
董继祥不紧不慢地喝着香茗,直到宿醉感消失,他手撑着脑袋,开始思考怎样压价的事。
“敢狮子大开口要四十文,看来荣州的粮价还要看涨。”
光靠着他和皇商的金字招牌,强硬压下十文钱的可能性也有些低。
扯出王之昌的虎皮试试?
“反正王长史的名号不花钱,试了不行就去请本尊来。”
董继祥打定主意,穿戴整齐下了床。
刚走到门口,外面的地板“咚咚”作响,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站在门口的护卫来福,居然没能拦住。
“董少,看到你差手下把云裳姑娘送回屋,我就知道你醒了,果然醒了!”
领头的方占河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显然是疾跑过来的。
“是……我在外购粮东奔西走,怕云裳跟了我受苦,各位老爷是来向云裳求情的?”
董继祥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人头,都是昨夜为他接风洗尘的囤粮大户们。
一个小小花魁真有这么大的面子?
那他拒绝云裳姑娘似乎有些吃亏了。
“替云裳求情?不是,董少,我们是来和你签契约的。”
方占河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一纸盖了私章的契约书递到他的面前。
“方老爷,我昨晚只是收下了云裳姑娘,可没答应一斤四十文的条件。”
董继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道厉色。
他可不是屁股决定脑袋的那种男人。
这群人还真是太小瞧他了。
一斤三十文拿不下来,他绝不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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