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爽快地给了鲁固全额现金,鲁固拿到钱倒是五味杂陈,自己在这铺子里从懵懂学步到现在的白发苍苍,自己的儿子没教成材,还好遇到了一个上门女婿,连姓都跟了自己,也不算断了自己这一脉的香火吧。
清源县衙与威远楼离得不远,一个是县衙一个是州府衙门,威远楼靠近北门,清源县衙则在东街上。清源的大小事务一般都找清源县衙就能完成,上次梁川的案子照理也是清源县衙署理,可是‘莫名其妙’地竟然惊动了上峰,威远楼直接提审此案,苏渭事后一直对这事百思不得其解。
鲁固领着鲁梁就在县衙外对立而谈道:“三郎,梁哥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看得比我那栋哥还重,女儿也许了他,现在更是把店给了他,你脑子活络,以后多帮衬帮衬他,我们鲁家家声也不是小打小闹,世泽也算久远,靠你们了,把这个手艺沿续下去。”
鲁梁其实不并不想自己这么早就独挡一面,除了那个大舅哥不心以外,这个地方给了他家的温暖,他孤独太久了。
鲁梁急道:“爹,我。。”
鲁梁比当初的招弟还不会说话,兴许是不喜欢说话罢了,这种人有一种特质,就是不善于言表,但是极重感情。酒桌上可能是话最少的人,但是一定是将感情记得最清楚的人。
梁川说道:“这事你们放心,看看老方他家的情况就知道,这铺子是你们老一辈几代人的心血,现在肯交到我手上我一定尽已自能把这项事业做大做强,鲁师傅有一天你回清源来看看,肯定不比你在的时候做得差!”
“不早了,我与栋哥收拾一下今天就走了,三郎你看有什么需要你们俩人自己合计合计。”
鲁固是想趁早回去把鲁栋给说明白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知子莫若父,以自己儿子的那个脾气给老子打下手都够呛,更不要说吃别人家的饭碗了,闹事肯定会闹事,闹完也就消停了。今天收拾一下,最迟明天也就回乡下去了。
梁川对鲁梁说道:“梁哥儿咱们去榕树下坐坐,喝盅酒吧。”
鲁梁好像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梁川道:“好吧,不过我不能喝多。”
两个人到榕树下点了一雕清蒸鲷鱼,还有一道白焯虾,梁川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问道:“难道要急事?”
鲁梁不好意思地说道:“怕你见笑,现在我娘子有身孕留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等下我那大舅哥回家定会发作一番,有点担心就是了。”
梁川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现在是他们家分家的时候,有鲁师傅护着你娘子,比你出现会好很多,咱们喝一杯,以后就要携手合作了。”
鲁梁一想也是,老丈人一想不吭地就把这店给卖了,家里迟早会有纷乱,自己也算是半个外人,适当的回避也好。
“东家。”鲁梁帮梁川筛了一碗酒,他倒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以前也基本没喝过酒,不过现在算是给梁川打工了,敬酒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梁哥儿!”两个人端起酒各自饮了一大碗。
鲁梁忽然才理解为什么老丈人每次在大舅哥捅篓子以后总会总喜欢喝一点酒,真是让人痛快啊。
“东家以后有什么打算?”
梁川笑了笑道:“梁哥儿你祖上是哪里人?”
鲁梁叹了一口气道:“祖籍江西庐陵。”
梁川惊讶地道:“呀,那可是江南望郡啊,武功山、白鹭洲书院天下尽人皆知,自古就是人文渊源之地,怎么会。。”
鲁梁道:“家破了就出来流浪了,天冷往南走,便走到这里了。”
梁川道:“也是,便如江南繁华无间,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也是枉然,还不是沦落天涯不知何处是归乡。”
鲁梁道:“这里好。”
梁川笑道:“我也觉得这里好。”
鲁梁并不健谈,梁川也看出来了,隐去了那一段不忍提及的过往,梁川只是与他喝酒,说着到了清源之后事。讲起他与鲁固女儿认识的往事,鲁固的人完全变了,倒变得有一直说不完的话一样,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里面是对未来的期待啊。
梁川何尝不是这样,他自己的过去也不曾对人提起过,现在也是对生活充满了期待,生活不就是这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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