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是‘不开心’还是‘开心’,日向合理都会按需记仇。
琴酒心平气和,格外熟练地选择相对合适的回答,“不,能效忠于您,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杂念了。”
有一点点杂念,都会被日向合理瞬间记仇。
当然,没有,也会被亲爱的首领大人凭空污蔑,并无缝衔接着记仇。
“是吗?”日向合理放下文件,终于正视琴酒,他正襟危坐,发出灵魂质问,“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琴酒打断,“除了‘成为首领’。”
他控制自己的眉头,冷肃着重复,“除了‘成、为、首、领’。”
“如果首领是您的话,我对首领之位没有任何想法。”
“前任首领去世之前曾向我下命,要求我一定要保护好您。”
听到‘前任首领’这个关键词,日向合理的眼睛动了动。
琴酒立刻预判,“比起前任首领,我更忠心于您。”
他冷冷地咬字,“效忠于您、保护您,不只是前任首领的命令,也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
所以别想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当首领的。
最多最多也只同意‘真假首领’的计划,在外人在场的时候故弄玄虚,让外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首领。
再进一步,不可能。
日向合理:“你好熟练。”
琴酒扯了扯嘴,礼貌地没说话。
“不过看起来很忠心的样子,”日向合理又道,他撑起下巴,若有所思地补充,“看起来。”
他动了动眼睛,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也是和之前一样的波澜不惊,“在除了会伤害到我的事上,你真的会绝对忠诚于我,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吗?”
琴酒毫不犹豫道:“会。”
如果是其他首领,一直释放迷雾、不让任何人推测自己的想法、不信任任何人、也格外擅长凭空污蔑和记仇,那大概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手下忍无可忍地推翻。
但是,日向合理不一样。
他洞悉人类的能力,简直不可思议到令人悚然的程度,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任何一个了解这点的组织成员面对他,都不会升起浓厚的背叛想法。
会死的。
敢升起背叛的想法,会每一步都被算计得死死的,只有顺着脖子上的狗绳,欢快地扑进坑里这一条下场,还是一个
比如之前,琴酒什么都没说,只保持缄默,就毫无障碍地和日向合理进行了稍微有一点点个人恩怨的沟通对话。
日向合理重复,“会?”
他随手点了点办公桌下的那些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只透明的收纳盒。
收纳盒有手掌大小,内部的空间分为三份,每一份空间里都装着类似的东西,是红白色的胶囊。
那三颗胶囊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不同,中间的那份胶囊是切开的,胶囊皮和里面的粉末都少了大概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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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合理把收纳盒推出去,进行介绍,“银色子弹。”
“这是我父母研究出来的药物,名叫银色子弹,我拿到之后,把它交给宫野志保进行研究和确认成分,几天之前,我让贝尔摩德把它取了回来。”
“作用嘛,”他偏了一下首,用不确定地口吻道,“大概是不死?”
“服用后不会立刻中毒死亡,可以简略为‘不死’。”
“回收得太紧急了,宫野志保还没有完全确定它的剂量和效果,也不确定它的稳定性。”
“如果我命令你,立刻选一个服用,测试一下自己的运气……”
日向合理撑起下巴,重复琴酒之前表示忠心的话,“‘会’?”
琴酒:“……”
琴酒移动视线,去注视那只小巧的收纳盒和里面的三颗红白胶囊。
他动了动手指。
“不想随便吃药的话,”日向合理道,“就……咦,你要干什么?”
琴酒伸手打开收纳盒,从里面挑了一颗完整的红白胶囊,面不改色地塞进嘴里。
他的喉结动了动,干脆利落道:“会。”
日向合理:“……”
琴酒的动作太快,太干脆利落了。
日向合理低头看了看空了一份空间的收纳盒,又抬头看了看琴酒的喉结,他静默了一瞬间,干巴巴地夸赞,“很棒。”
琴酒的表情不变,姿势也没太变,平静澹定得好像刚刚只是普通地张口向首领表示了一下忠心,没有其他的多余事项,“嗯。”
“无论你的命令是什么,只要不伤害自己,”琴酒平静道,“我都会立刻执行。”
而且。
他心平气和地补充,“就算我不执行,你也有办法让我照做。”
“首、领、先、生。”
“好吧,很合理的解释,你用毫无个人恩怨的理由轻松地说服了我,”日向合理拿起文件,又反问,“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你都服用药物、性命在我手里了,该相信我会暂时相信你,相信‘亲爱的首领大人会宽容大度地相信可怜的属下’了吧?”
他把文件打开到后面的某一页,伸手递给琴酒,“看一下这页。”
琴酒坐着伸手接过,去看那页文件。
上面是一个二层烟花制造工厂的平面构图、内部装修和监控之类的介绍。
划重点:烟花,工厂。
这两个词过分熟悉,熟悉到琴酒一秒进入紧急状态。
不会吧不会吧,亲爱的首领不会……
“放心,不会,”日向合理站起来,从琴酒手中抽出那份文件,他诚恳地补充了一个可疑的尾音,“吧?”
他迅速转移话题,“贝尔摩德刚刚用讯息通知我,其他人已经到了。”
又再次补充。
“我让贝尔摩德去通知现在活跃在其他地区、相对比较重要的组织成员,把他们召集回来。”
“以国家区域为范畴,每个区域必须回来起码三位代号成员,参与组织的机密会议。”
琴酒不知道这件事,他皱了皱眉,又松开,把‘其他区域的组织成员要回来’和‘东京越发古怪的氛围’挂上了勾。
怪不得最近有可疑人员进入东京……
等等,大量可疑人员进入东京,不是十多天前的事吗?
日向合理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是的,十多天前,他们像是潮流一样涌入东京,”日向合理道,又夸赞,“每天一步不离我,居然还能注意到有大量可疑人员进入东京,很厉害,不愧是琴酒。”
……
琴酒不需要理由,可以直接确认自家首领真的在阴阳怪气。
“我刚刚向警方传达了情报,组织要展开联合会议,正式确认真正的首领。”日向合理又补充,“会议的地点,就在烟花厂。”
“东京颁布禁烟花爆竹的规定后,烟花厂暂时关闭,里面的人员全部清空,是一个宽大又安静的合适开会场所。”
“现在,其他与会人员都已经在烟花厂就位,就等我们了。”
想了想,日向合理补充,“啊,他们没有座位,是卧铺。”
他随手翻到文件里稍微靠前半的部分,把与会人员们和绳子锁链眼罩手铐的合影照给琴酒看,又再次补充,“除了米国区域。”
“他们只来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家伙……不过没关系,我很开心。”
琴酒扫过那些照片,从里面找到了几个曾经见过的组织成员,“……朗姆干的?”
都还活着,肯定不是日向合理干的,他也没有这个活动时间。
他忽略了日向合理的记仇发言,并把那些没来的家伙打上死亡鉴定。
“是的,”日向合理点头,他侧了一下首,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几点了?”
琴酒:“晚上七点。”
以及。
他说明月日,“四月一日。”
四月的开头,是个不太吉利的日子,同样,也是日向合理的生日。
“时间差不多了,”日向合理没什么反应,漫不经心道,“要去参加会议吗?”
联合会议,通知警方,与会人员全部被五花大绑。
这些因素加起来,汇聚成琴酒皱起的眉头,他没有迟疑,“我听命于您。”
去不去,听日向合理的吩咐。
日向合理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走。”
琴酒快步跟上,迅速伸手推开门,又在门边停步,等日向合理先走出去。
路过他的时候,日向合理晃了晃手,光明正大地把手伸进他的口袋。
琴酒下意识看过去。
日向合理收回手,“谢谢你之前的新年烟花,我很喜欢,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现在你不能偷看。”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对了,把子弹上满,不要留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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