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下过地里干活,一直都是脱产状态,以至于他在这生产力还不发达的年代,居然养出了一身膘。
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考了个童生的功名,就连秀才都有些艰难,至于恢复祖上荣光,获取举人功名,那只能是奢望了。
风秉文估摸着老爷子是不指望这个,只是期待这不中用的儿子能够跟他一样,好歹考个秀才。
“不对啊!”
风秉文突然惊醒,在老爷子眼中,儿子这号算是练废了,那他这孙子岂不是算是新开的小号,这考举人,恢复祖上荣光的担子,岂不是落到他的身上。
“唉!”
即便是明白老爷子的心思,风秉文也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能怎么办?老实讲,他也不怎么喜欢读书,他自认为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即便是他有前世认知,放在科举考试中,也没有半点优势。
他若是真的想在科举制度中混出点名堂,就得从头再来,那可就真的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了。
至于违背老爷子的意愿,他可没有那么丧良心。
风秉文没有忘记,在那一日,人伢子打算强行将自己带走的时候,那位老人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然后被击倒在地,直到如今身上还带着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况且,回家后,他也听自己父亲说了,老爷子当日浑身带血的在村口被人发现后,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找自己。
在确定自己被拐卖之后,更是疯了一样,找来纸笔,写了不知多少封书信,动用所有人脉,想要尽快找到自己。
而这般作为,便是让这位身体本来还算硬朗的教书先生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差。
如果不是风秉文回来的还算及时,这位老人说不定还会因为心气郁结,直接在病榻上驾鹤西去。
如此拳拳关爱之心,风秉文的心肠又不是铁做的,又怎么可能会违背老人此生的夙愿呢?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自己也是想考个举人功名。
别的不说,有了举人功名,只要稍微运作一番,就能轻松进入衙门,当个有品级的小官小吏,即便是没有其他作为,也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了。
如此,在半推半就之下,风秉文提着母亲缝制的小布包,装着几册用于开蒙的书籍,便正式踏进县学的门槛,开始他的科举之路。
而他进入县学几日之后,他的父亲也在老爷子的连番催促之下,带着一同归家的母亲前往龙川府的潜龙书院,离开了。
而就在风秉文进入县学的第七日,放学,他迎着西沉大日洒落的余晖,走在归家的路上。
骤然,东方的天穹,非常突兀地席卷来大片阴云,只是眨眼间便掠过风秉文头顶天空,盖过西边即将落下的太阳。
短短几个呼吸间,天空阴沉,天地间一片昏暗,暗沉的天空足以比拟黑夜,那随之而至的电闪雷鸣,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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