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太医院不比旁处,寻常办差的出点儿小错也多半无伤大雅,然太医可是掌管着主子们身子康健的人,凡用药不严谨,些许差错就会酿成大祸。
这方子瑞已然考入太医院三年了,若放在外头也是能独挡一面、能独立行医的郎中了,也就是主子们都金贵,这才对太医们的要求更严些,没个八年十年的行医经验是不能独自掌管哪位主子的案脉的。
像是方子瑞这般资历浅的,一般便是跟着上头经验丰富的太医一道伺候主子,积累经验,偶尔卖个人情,给奴才们治些伤痛小病罢了。
然即便如此,方子瑞也不该像他口中那样不堪,太医院一年一小考,每逢寅、申年一大考,就是怕有水平不佳者蒙混过关,宋院判若真能为方子瑞舞弊,那且不知太医院中还有几个像方子瑞这样的人。
如若太医院中也有卖官鬻爵之事,那真真不敢想其后果。
梁九功原面上还一派轻松之色呢,想着审方子瑞这般没骨气的家伙定然轻而易举不费功夫,然越往深处想变越觉得不妙,偏方子瑞还哭,他心下暗恼,直一巴掌拍在了案上,“砰”地一声巨响,顿时震得方子瑞噤了声,唯一双喊着惧的眼睛瞪得老大。
“方子瑞,到了咱家这儿,求饶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外祖父是受谁指使暗、用了什么手段、得了什么好处才暗害了德嫔娘娘?你最好这会子就一五一十的吐出来,别逼咱家用手段。”
“早说晚说,咱们都得撬开你的嘴,叫你老老实实的吐出来,至于吃不吃苦头,怎么吃苦头就看你自个儿的意思了,你也算是个读书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该比咱家懂。”
梁九功的调子缓而柔,像是在诱哄,可声儿又是冷的,字里行间也全是要挟,说着说着,他一抬手,立在他身后的魏珠便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了一根二尺长的软鞭子来。
鞭子手
柄上缀着盘得圆润的翠玉牌,鞭身上又嵌着鱼齿似的倒钩,梁九功只是有意无意把玩着那小小的翠玉牌,方子瑞便有些不寒而栗,仿佛梁九功把玩的不是那块儿圆润的玉,而是他的脖颈,他的脑袋似的。
梁九功只是这么一番话下来,便见方子瑞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他执鞭轻轻敲了敲桌沿儿,正欲再催一句,谁道便见瘫坐在地上的方子瑞身子一抖,这狗东西竟吓得浇了一地的黄白阿堵物!
不妙的气息顿时四下洋溢,众人合该掩鼻唾弃的,可梁九功一众公共们却一反常态,笑得畅快。
他们是阉人,挨过一刀去了半条命才能入宫像猪狗似的伺候主子,暂抛开心理上的痛苦,其实身体上的痛苦和不便更甚。
这时候便体现出净身时寻个好刀子匠的重要性了,割浅了会留有余势,将来里面的脆骨会往外鼓出,就必须再挨第二刀,即宫里俗称的“刷茬”,如果割深了,将来痊愈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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