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下手中的碗碟了,三人又寒暄几句,端嫔叫跟前儿的丫头捧上来了个匣子,这才又开了口。
“那我便也亲近着叫您一声儿姐姐了,姐姐,今儿我来除了想跟姐姐认识、亲近以外,也是想替我兄长谢姐姐,谢乌雅小将军的关照。”
这谢可没头没尾的,玉琭满是疑惑地看着端嫔,若她直接送礼也就罢了,然眼下冠上了感激的名头,她便不好叫人接了。
“妹妹这话从何而起,你我可是素不相识,我弟弟更是远在战场,连面都没见过又何来的谢?”
端嫔一时未答,好似是想起了她已故的父兄了,这会子眼圈儿泛红,喉咙梗着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请跟前儿的奴婢打开那匣子给德嫔瞧,想来一瞧便知了。
花月接过了去,搭眼儿一扫里头的物件儿,忽地“咦”了声儿惊奇着,忙捧给主子瞧。
“主子您看,若奴婢没记错,这当是您去年年初的时候亲自给二爷缝制的护心甲和护膝吧!”
玉琭忙拿出来细瞧,看针脚和花纹确实是她亲手做的无疑,外头是用皮革编织而成,里头则是专叫人打造的金丝软片,再附上一层硬陶甲,既防刀剑穿刺又轻便贴身,将此穿在里头,外头再套上八旗统一的盔甲,即便热些然安全是绝对有了。
福成不止一次在信上说这东西给他挡了灾,可这东西又怎会出现在端嫔的手中呢?想着刚刚端嫔说代兄长谢她些福成的话,玉琭有了些猜测。
“端妹妹可是谢福成将此物赠予了你兄长,可我瞧着这护心甲、、、、、、已然不是完整的了,此物没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我同福成岂能当得起妹妹这声谢。”
玉琭没好直说这护心甲正中被豁开一个二指宽的洞,且看这护心甲的损毁程度,便知当时穿着护心甲的人是多半不好了,端嫔父兄皆战死,她怎好再细说这个揭开人的伤疤去。
端嫔忍着泪,看着那护心甲上已然清洗不
掉的褐色血迹,既痛心又好似透过这痕迹缅怀着什么,她是个坚强的,到底是没落了泪,只是红着眼睛朝玉琭微微笑笑。
“姐姐莫说这话,我是真真感谢姐姐做出的护心甲,感念乌雅小将军的赠与之恩,我爹和大哥是去年战死的,他们是南向一路的将领,途中遇伏而亡。”
“彼时二哥奉命去寻了承郡王一路禀报军情,还未归便听得父兄战亡的消息,他饥疲交加听见着消息当即就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然得朝廷令,将我父兄旧部归拢于承郡王麾下,我二哥便那时候成了乌雅小将军的同袍。”
端嫔想起她二哥那时候的状态了,顿时又一阵鼻酸:“听跟着我二哥的人说,我二哥自此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一心杀敌,为了给父兄报仇他连自个儿的性命都不顾了,每每都冲在最前深入敌腹。”
“这打起仗来都是自顾不暇,唯乌雅小将军满心的忠义仁善,没少照顾开解我二哥,渐渐的我二哥这才走了出来,家书也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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