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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的确不是故意放人鸽子。
在他打算去超市买松饼粉和糖浆时,他被路过的弗里德曼叫上车,接着就直接拉到底层训练场。路上都被看着不许碰手机,所以他没有向小上司请假。
在训练场里,他见到了据说被安格斯特拉教训过的戴吉利鸡尾酒。
这个男人看上去挺普通的,如果没人告诉他,他只会当这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与琴酒或安格斯特拉都不一样,站在他身边的弗里德曼都比他更像组织的人。
诸伏景光见到戴吉利时正好是九点,训练场大厅上正好有时钟。就在戴吉利正要开口说话,他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一按下接听键,安格斯特拉杀意腾腾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的手下绿川是不是在你那里?”
听到安格斯特拉的话,戴吉利拿着手机的手就是一抖,差点直接把手机摔了。
诸伏景光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嗤笑声,他回头看向在场的第三人,只见弗里德曼脸上露出和那天提醒他时一样的轻蔑笑容。
他瞬间就明白路上弗里德曼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了,那根本不是想抓卧底,只是想看人出丑。
“回答。”安格斯特拉冷声道。
“……他是在我这里,我有些话要问他。”戴吉利说。
“问完就赶紧让他回来,我还没吃早饭,现在好饿。”安格斯特拉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不许对他动粗。你敢怎么对他,我就怎么对你。”说完就挂断电话。
诸伏景光看着戴吉利收回手机,对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不是一个代号成员看底层成员的表情,也不是一个要抓卧底的人在看卧底嫌疑人的表情,而是一个无辜群众看到满屋子的炸弹——还是差十秒就要原地爆炸让他尸骨无存的那种——的恐惧表情。
“……”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对组织成员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他这个卧底都不至于对安格斯特拉怂……不对,他好像没资格嘲笑戴吉利胆小,他自己失态的次数也不少。
由于安格斯特拉的介入,戴吉利对诸伏景光只问了几个很平淡的问题,别说对他动粗,连恐吓都没有。
诸伏景光完好无损地离开训练场,他是被弗里德曼开车拉过来的,现在也由他把他送回去。
在快到安全屋的时候,一路上没说话的弗里德曼开口了:“绿川你运气不错,有安格斯特拉袒护你,戴吉利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对自己手下很照顾。”
“……嗯。”公安卧底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车子在安全屋前停下,在诸伏景光下车后,他忍不住回头多问一句:“戴吉利还要审问其他人?”
“当然,这是琴酒给他的任务,他不敢偷懒的。”
弗里德曼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表情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是他被安格斯特拉这么一吓,之后被他审问的人,恐怕要吃点苦头了……他很有可能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这家伙在巴黎可是弄死过无辜的底层成员。”
弗里德曼开车离开,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诸伏景光难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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