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倒的不少,村里没有收麦的人家都下了田间忙活,挖了小沟渠放田间的水。
宋氏和余娇在河边洗衣裳,不时就能见到三三两两的村里人路过打招呼,不少人都没见过余娇,因余启蛰在村里的名声向粮,许多人都对余娇这个媳妇挺好奇,借着说话的功夫没少打量余娇。
余娇任由他们打量,很是落落大方,偶尔也会笑着抬头跟宋氏朝说话的村里人喊一声婶子大娘。
原先都听说余家买了个小姑娘给余启蛰冲喜,还以为这小姑娘肯定上不得台面,但现在一见,都觉得余家买来的这个孙媳妇儿一点也不比他们娶回家的差,长得好看不说,说话也和软带着笑,瞧着就很灵巧。
听人夸余娇,宋氏面上也有光,虽然张嘴都是谦虚的话儿,但是打心底对余娇是愈发满意。
将一大筐衣裳洗完,天色已近黄昏,蹲在河边许久,宋氏有些腰酸,她站起身锤了锤腰,笑着道,“该回家做饭了。”
余娇接过拧干的衣裳全都放进了盆里,自个儿抱着朝宋氏道,“今个儿我烧饭吧,您晾完衣裳回屋里歇着。”
宋氏闻言心中很是慰贴,摆手道,“我不累。”
两人闲聊着家常回了家,余梦山等在门口,见两人回来,忙接过木盆,让她们两个都去歇着,他如今穿戴假肢已经十分习惯,本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虽然不能做重活,但力所能及的活儿都抢着干。
余梦山端着木盆在院子里扯的绳架上晾晒衣裳,余娇本想帮忙,被宋氏拉着回了屋,“让你叔晒吧,咱娘俩歇一会儿。”
她给余娇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坐在屋里喝茶歇了一会儿。
往日总是愁容满面的宋氏,如今眉头舒展,脸上一直带着浅笑自余梦山能行走,蛰哥儿的身子以后兴许也能被调理好,宋氏打心眼里觉得满足,只盼着这样平淡却又无惊澜的日子能长长久久。
喝了两杯茶,宋氏起身去灶房烧火做饭,余娇要跟去,宋氏笑着道,“你去启蛰房里坐一会儿,等饭烧好了我喊你们。”
余娇本想偷会闲,不想再练字了,听宋氏这么说,只得苦这张脸,进了余启蛰房里练字。
见余娇一脸皱着小脸,余启蛰道,“不爱抄医书就不要写了,祖父的话不用理会。”
余娇轻嗤一声,“我若是不写,你那祖父还不知要怎么对我呢!”
余启蛰抬眸看向她,轻声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余娇微微扬起小脸,暖黄的阳光透过窗牖洒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趁着眉眼格外精致,仿佛瓷娃娃一般,她轻晒道,“怎么会不在意,我看反倒是你,从来不计较家里这些事儿。”
余启蛰拿着书本的指节微僵了下,清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总归活不长了,我又何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打住!”余娇一脸认真的道,“谁说你活不长了,那些庸医没本事罢了,等我找到药材,保管你以后长命百岁。”
余启蛰低下头,半摊开的书本遮住了他轻扬起的唇角,他轻‘嗯’了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嘭嘭’的砸门声,急促又大力的声音令余娇微微皱眉,想着应是找上门的看急症的病患,余娇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低头继续默写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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