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大人。”
那侍女掀开车帘,皇甫灵儿探出身子来,只见前方一袭银袍飒飒,陆寒江正牵着马拦在路中间。
皇甫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侍女扶着她下了车,遥遥对着那陆寒江,她笑而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当面?”
“千户陆寒江,见过小姐。”陆寒江抱拳行礼,但并未下跪。
虽说皇甫灵儿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那乔十方既然有胆子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自然各种证据齐全,即便他已死,但他身后的人,终是会将此事办妥。
不过到底没有定下名分,他礼而不跪,也能说的过去。
“原来是陆千户。”
皇甫灵儿的眼中异彩连连,她半掩着面,却仍然遮不住嘴角流露的笑意:“却不知大人为何到此?”
“听闻小姐启程前往京城,下官特来送送。”陆寒江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大人此话却让人听不懂,莫非大人不是京城人士?”皇甫灵儿说着,她身后的侍女面色微沉,似乎不快。
陆寒江说道:“只是担忧小姐故土难离。”
“大人如此好意,不知何以为报,”皇甫灵儿蓦然一笑:“故人难得相见,大人竟无话可说?”
陆寒江嘴角上扬,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侍女刚要出声,皇甫灵儿却已经迈开步子,随那陆寒江去了,她只得一脸纠结地留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待得两人走得远些,皇甫灵儿先开口道:“小旗弟弟,没想到你官运亨通,不过数年光景,竟已坐到了千户之位,当真是了不得。”
“姐姐果然还记得,”陆寒江眼前一亮,微微笑道:“谬赞了,倒是姐姐,藏得可真深,若非当年在万刀门前遇见了三小姐,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弟弟一直在寻我?”皇甫灵儿似乎很吃惊。
“自然,”陆寒江颔首,说道:“当年姐姐将我做的事情,差不离地都说出了来,可是让我好生难堪,若不寻个机会赢回一把,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弟弟的气量,倒是比想象中狭了些。”
皇甫灵儿掩嘴轻笑,她说道:“既然如此,却不知弟弟这一次,想要怎样玩?”
“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陆寒江对着皇甫灵儿眨眨眼,道:“我会查出你们正在谋划的事情,然后——”
陆寒江将脚下的石子,一下子踢飞,连个声都听不见。
“竟不知姐姐做了哪般错事,惹得弟弟厌恶至此?”皇甫灵儿说得凄苦,可眼底的笑意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姐姐,你可曾见过那世间的孩童,会去厌恶自己的玩具吗?当然不,孩童厌恶的,只是那些会抢夺他们玩具的外来者。”
陆寒江诚恳地看着皇甫灵儿,问道:“这一次若是姐姐输了,我便安排人手取了姐姐性命,可否?”
“弟弟好狠的心,”皇家灵儿一双美眸闪闪发亮:“那若是姐姐侥幸胜了一分半筹呢?”
陆寒江闻言,眉头一皱,旋即微微一叹:“若是姐姐胜了,那我只好亲自动手杀了姐姐。”
“呼呼呼。”
皇甫灵儿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轻拢鬓发,眼中秋波轮转,顾盼之间引人迷乱。
“姐姐这是答应了?”
“呼呼,自然,弟弟盛情难却,若是再推脱,岂非不识好歹。”
皇甫灵儿轻轻拭去眼角泪滴,道:“那便如弟弟所言,你我再玩上一局,至于赌注嘛,便是这天下吧,当然,还有你我的性命。”
“君子一言?”陆寒江抬起手掌。
皇甫灵儿轻轻与陆寒江击掌为誓,莞尔道:“弟弟,姐姐我可是个女子。”
“姐姐说的是,只不过——”陆寒江咧着嘴角,玩闹般地道:“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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