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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里用用就行了,别人家就不要浪费了。
“阿郎要给谁送这么重的礼?”
李慕可能是被抽空了力气,脑子比平常迟钝很多,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过来,有些睡意朦胧地问道。
香皂这种东西,除了亲近的几家,就是兴汉会内部都还没流通。
秘香就更不用说了,乃是冯府秘不外传的东西,配方和具体制作方法只有阿梅知道。
听说原料必须从南中运过来。
李慕手头里有这等秘香,是因为南乡这里鱼龙混杂,各方的消息都有在这里汇集。
有时候秘香在探知秘密这方面,有很强的便利性。
“给一位大丈夫。”
说是大丈夫,但配合起冯土鳖那猥琐的笑容,却是让李慕心头莫名地一跳。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对冯君侯赏赐的公布,冯永少不得又是连接好些时日的应酬。
最后还是推了不少宴请,这才寻得机会,与李遗、诸葛乔、黄崇等旧日兄弟叙旧。
随着天气的不断回暖,汉中的气氛越发地热烈起来。
相比于汉中的火热气息,处于边疆之地的西平却仍处于寒冷时节。
冰雪化到一半,地面冷气直冒,冻得人脚底发麻。
刘良戴着羊皮帽子,缩着脖子,把自己裹在又长又厚的羽绒服里,如同蜀地山林里那种特有的珍兽,拱开了自己家的院门。
没办法啊!
他自小就是生活在南方,大部分时候还是冬日里少有见雪的蜀地。
这初来西平时还不觉得如何,哪知到了第二年,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冻成狗!
当然,刘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条狗了,而且还是冯文和那牲口狗场里的那种公狗。
“阿郎回来了?”
随着夹着古怪口音的汉话响起,一个女子从大门里头的耳房迎接出来,把他接了进去。
帮着刘良拍掉身上的雪粒,然后又拿了早就烘热好的另一件外袍给他换上。
同时还端上一碗热汤。
一系列动作下来,刘良只觉得从里到外,寒气一扫而空。
这等贤良女子,如果汉话的口音能再纯正一点,容貌能再接近汉女一点,那就更好了。
没错,眼前这女子正是他刚娶不久的妾室之一。
别人都说刘郎君以身饲胡女,乃是有大勇气的大丈夫,只道他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却是少有人想到,这湟水河谷的胡人与汉人杂居,少说也有数百年。
又不是那种连汉话都不懂的生胡。
更何况,胡人部族想要再进一步,转化成为当地的豪族,习汉话,遵汉俗,那是必经之路。
就算是学得不伦不类吧,好歹也能勉强交流不是?
最重要的是,这五个女子都是从大部族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再怎么样,也是族里容貌拔尖的人物。
虽说不能完全让刘郎君满意吧,比如说有的皮肤可能有点粗糙,有的体味可能有点重等等缺点。
但至少远远看去,容貌也得勉强过得去。
比如说眼前这女子,乃是秃发部送过来的,是秃发阗立的妹妹。
听说她的祖上还是从最漠北那边迁到漠南,然后又与匈奴、鲜卑等混居,最后阿母被秃发匹孤看上,生下了她。
说是这么说,但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
只要她是代表着秃发部就行。
女子嫁入夫家,字是由夫家取的,
刘良看她皮肤倒还不错,雪肤透着微红,一点也不粗糙,就给她取了个雪娘的名字。
“家里又来人了?”
刘良缓过气来,扫了一眼外头的车马,问了一声。
“是,有人送礼。”
雪娘回答道。
“哦,族里那边又派人送东西过来?尽管收下就是。”
刘良不在意地说道。
取大部族的胡女也不是没好处。
比如说娘家的人很实在,动不动就往自己家里送东西,牛啊羊啊马啊,羊毛啊皮草啊之类。
表面上说是给自己的女儿添点物件。
实际上就是给刘良送礼的。
刘良这两三个月收上来的嫁妆加礼物,少说也能建成一个牧场。
没办法,胡人愿意把族里的女儿嫁过来,看中的不就是刘郎君手里的资源吗?
每年的粮食、毛料、烈酒等物,甚至湟水河谷南边开始划分的草场,刘郎君有不小的话语权。
卖个族里的女子,换来族里的好日子,怎么看怎么划算。
刘良以前做事,总是要小心谨慎,就怕那个冯牲口看不惯自己,抓住把柄后,又把他操练一顿,哪敢光明正大地收礼?
现在嘛,这是自家妾室族里的人送给自家妾室的体己,凭啥不收?!
老子都以身饲胡女了,你还想怎么样?
谁还没个三亲六戚的,收点亲戚送的东西怎么啦?
怎么啦!
有本事你让我别娶这些胡女!
堂堂一个皇家宗亲,这几年居然被一个姓冯的土鳖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刘郎君要说心理没扭曲,那简直是不正常。
当然,这释放扭曲心理的方式,在别人眼里有点不正常就是了。
“不是不是,不是族里的,是陇右,汉中……”
雪娘平日说汉话倒是没什么障碍,但一着急起来,就有点让人听不明白。
只见她连比带划,反复说了好几遍,又指了指里头,刘良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送礼的人还没走?”
“没有没有。”
雪娘连忙摇头。
刘良心里狐疑,迈步出耳房,顺着走廊向前厅走去。
待他进入前厅看到来人,当下就是吃了一惊:
“你如何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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