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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几个走吧。”
留他们在血衣堂是个麻烦事,急不来。
血衣堂的探子们齐齐松开手,慕容策几人缓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心安,旋即骑马追逐着慕容白而去。
路上不再有耽搁,李心安一路骑进皇孙府,找到告假没有去上朝的李俶,告诉了他自己推测的结果。
李俶叫来了邪里牙,把皇太孙的腰牌交给了他,命令邪里牙去靖安司,带人搜查长安城大小青楼。
接下来就没李心安什么事了,他回到幽香居,安心等着慕容白的消息。
李俶本想留李心安在身边,邪里牙走了,身边总要有个守着他的。
李心安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水龙剑仙?”
李俶怔了怔,大笑起来,“是啊,我居然忘了种先生。”
李心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殿下是时候走出自己的圈子了,您将来是要被天下人敬仰的,有野心,也要有胆魄。”
李俶和善的笑了笑,把李心安踹出了房门。
回到幽香居,一时间无所事事了起来。李心安把手下人散了出去,一些人看着齐元汉他们四人的宅邸,一些人去青楼喝花酒。
下午的时候,慕容白回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李心安问道。
“全前辈调派了人手,我跟着调查了一会儿。”
慕容白歉然的说道:“慕容策他们几个私自回来,我很抱歉,已经让他们跟着去查了。”
“你骂他们了?”
“没有。”慕容白摇摇头,“毕竟是我的族兄,还有些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我怎么可能骂他们。”
“老实说,夹在血衣堂和慕容山庄之间,我很为难。”
“你这么坦诚,我很高兴。”李心安微笑着道,“你想在长安完成慕容山庄人手的整合与重组,这是急不来的。慕容山庄的这个动作,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现在越心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长安城的水比哪里都深,能在长安城安家江湖势力哪个没有通天的背景?像铁旗门,武评榜上都没有他们的名字,身后不照样有杨国忠?”
“这里有官府的看管,有那些地头蛇的监视,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出了长安,他们在慕容山庄面前不值一提,但进了长安城,谁都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白木头,你是他们最关注的人,也许他们还没有看清楚你的用意,但只要你一急,谁都看的出来你要干什么。”
“那个时候,你再想有所行动,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想想种先生吧,忘了他怎么从范阳回来的了吗?”
“还是你觉得,殿下会允许慕容山庄的这个小心思?”
“恐怕真到了时候,殿下会是打压你打压的最狠的那个。”
“毕竟你是他邀请进长安的。”
一番话讲完,慕容白神色已是有了动摇。摇曳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他的恍惚。
似醍醐灌顶。
“李兄,你这是让我……汗流浃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心安笑道,“:不管是查案,还是门派大计,你、我,此刻需要做的就是三个字。”
“什么?”
“慢慢来。”
……
说实话,若是没有暗探,在情报调查这一方面,血衣堂还真是比不上祁阳龙的“夜叉”。
新任的“夜叉”统领周陵在第二天早上,就已经查清楚了齐元汉他们几人所有的交往与行踪。
看到桌上写的整整齐齐的硬朗字迹,李心安不禁暗暗感叹:或许也应该让手下那帮糙汉子练练写字了。
“夜叉”新统领周陵是个粗犷的汉子,心却是极细,很难想象,李心安眼前这工整的字迹出自于他手。
“李统领。”周陵抱拳道,“所有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平素与齐元汉四人交好的共计九人,常去的青楼也有很多,但要是他们四人去的最多的地方,只有一个。”
“东市,万花楼。”
“这样啊……”
李心安轻轻抿起嘴角。
“万花楼……”
“我熟悉啊。”
周陵看着眼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中不敢轻视。他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统领之位的,也明白殿下对他的宠爱和他背后的势力的恐怖。
“李统领,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李统领成全。”
“周统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今你我是平级,年岁又比我长,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才对。”
“李统领不必顾忌这个,属下有一件事,请李统领务必要答应。”
李心安托着腮,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周陵不正常的举动让他不禁多了几分戒备。
“你说。”
“若是转住了那个杀手,请您在交给殿下之前,先交给我们夜叉。”
周陵这个汉子的眼眶有些湿润,“祁统领对我们很多兄弟都有大恩,他死了,我们发誓要给他报仇!”
原来如此……
李心安庄重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慕容白从门外走进。
见屋里有人,他向周陵微微颔首,旋即对李心安道:
“难得你这么早把我叫来,案子有进展了?”
“是啊,一个我早应该想到的地方。”
李心安笑道:“白木头,逛过青楼没?”
慕容白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分嫩红,两眼宛若两把钢刀,狠狠地剐了李心安一下。
“别生气,我认真的。”李心安笑呵呵的说道:
“今天,本堂主就带你逛一回大唐最贵的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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