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杀了你!”
他浑身的气势再度上涨,牢牢地锁住了张思远。黑色的夜行衣已经承受不住他越来越雄壮的身躯,已经快要被撑裂了。
褚赢生大步上前,眨眼间却出现在了张思远的面前。伴着褚赢生的瞬间移动,大堂之内掀起一阵狂风,将桌椅板凳吹得四散而去。
张思远快,褚赢生比他还快!
褚赢生抬起拳头,朴实无华的一拳朝着张思远的脸招呼了过去。但是张思远不闪不避,他也闪避不了。
在褚赢生归真境修为的气势封锁下,张思远连动也动弹不得。
张思远双目赤红,在褚赢生的拳头即将打在他的脸上时,张思远两只眼睛同时爆出一阵血雾,七窍流血下,他强行挣脱了褚赢生的束缚,将右手上的那把匕首递了出去,插进了褚赢生的小腹。
褚赢生的拳头终究还是打在了张思远的脸上,他的身躯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半张脸被打烂,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褚赢生嘶吼着,拔出了小腹上的那把匕首,扔在地上,朝着李林甫走过去。
张思远一败,貌似李林甫所有的底牌都已经用完了,并且没奏什么效。
但李林甫还是不退,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李林甫背后,那扇破碎的屏风突然动了起来,“隆隆”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那扇屏风的下面,大地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边缘处,什么东西正闪闪发亮。
“铮——”
一道横木似的巨大箭矢在那个洞口射了出来,直奔着褚赢生而去。
褚赢生两掌一合,紧紧的握住那道箭矢,但还是止不住的向后退去。此刻,他那归真境的修为好像没帮上半点忙。
他一直退到了大堂的外面。
褚赢生张开手,那道箭矢完成了它的使命,无力的掉下,在青石板的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褚赢生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早已是鲜血淋漓。
雄冠天下的铁甲横练,被一道箭矢给破了!
“床弩。”褚赢生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居然把它搬来了。”
“知道禇宗主要来,这是专门招待宗主的。”李林甫微笑道:“我没记错的话,您的父亲,上任铁甲门宗主褚雄成就是在当今圣人平叛韦后叛乱的时候被一张床弩的箭矢钉在了墙上吧。如今父子二人都是一种死法,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那是父亲连战当时跟随韦后叛乱的三名一品高手,力竭罢了。他当时躲不过去,我能!”褚赢生喝道:“李林甫,你觉得仅凭一张床弩,就能杀的了我吗?”
“那自然是不能够。”李林甫摇摇头,有些惋惜的道:“所以我准备了三张床弩,都是从南衙禁军里调过来的,天亮了,还要还回去。当然,仅仅三张床弩还是不够,所以,我还预备了别的后手。”
李林甫拍拍手,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咻”了一声,好像是在放烟花,随后就看到一道焰火直冲上天。
堂上众人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隆隆”的响声,声音却比刚才还剧烈。那张床弩上抬,完全的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张床弩,分列在它的两边,各自有四名军士掌控着这个摧城杀敌的恐怖兵器,三道闪烁着铮铮寒光的箭矢对准了褚赢生。
院子里,大堂内,地面上,柱子上,墙壁上,假山上甚至大树上,都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无数穿着明亮铠甲的士兵从里面走出来,拿着盾牌长枪战锤和制式唐刀,将大堂外的铁甲门弟子团团包围。
李腾空抱着李心安,呆呆的看着两人藏身的那个柱子突然出现了一道洞口,全副武装的士兵像变戏法似的从里面鱼贯而出。二人先前还在震惊于床弩的威力,就听见旁边柱子里传来一阵阵的齿轮转动铁链摩擦声。
“是墨家的手段?”李心安小声说。
“嗯。”李腾空沉重的点点头,“摆弄机关,江湖上只有墨家人才能做出这种鬼斧神工的东西。”
“李府很多年之前曾经有过一次大翻新,持续时间近一年,所有人都搬了出去,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现在想想,这应该就是父亲那时候的谋划了,将整座李府变为一座机关,御敌,或者保命!”
“难怪,面对杀意凛然的褚赢生,手中底牌接连失效,他还能面不改色。”李心安看向李林甫,复杂的目光说不清是佩服还是什么。
“禇宗主,纠正一下,你的情报有误。我府内的禁军不是一百五十名,而是一千五百名!”李林甫张开双臂,充满着得意。
“这些士兵都是刚从边疆上下来的,半个月前还在和吐蕃人拼命,身上的杀气还没有消退。他们也是过惯了光明正大一刀一枪的日子,不知道和禇宗主的铁甲门相比,谁更胜一筹啊?”
“相爷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士兵的最前面,一个虎背熊腰的将领狞笑道:“咱们兄弟都是过惯了刀尖上舔血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的,和咱们相比,他们就是吃奶的娃娃!管你是什么一品高手,都得死在崔某这一对战锤之上!”
“那就试试吧。”褚赢生点点头,转过身,看向那些铁甲门弟子。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们知道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没人怕,反而都冲着褚赢生笑了起来。
褚赢生笑道:“很好,铁甲门的男人没一个孬种!”
“李林甫,就让我,再杀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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