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人都是骚客雅士,舞文弄墨这些是他们的本事,她不会,就适合捣鼓妖怪和尸体。
武将对这些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砍死的,或许比她验过的还多。
可眼下人家在边关守着疆土,还有的地方正打着仗呢,总不可能去找他们交朋友吧。万一被当奸细砍了,她岂不是很冤。
寻常人家害怕居多,看热闹可以,真把尸体搬他们家去,道一毫不怀疑,她会被打成尸体。
王玄之是王家子又在大理寺任职寺卿,平日都是看在他的份上,遇上了打个招呼,可若是背地里,又是另一番场景了,不足为人道哉。
道一觉得都不重要,能帮死人完成遗愿,还能捉到师父所说的怪物,这才是最主要的。况且好好一个寺卿,对她也不错,不能连累跟着他不受待见吧。
总不能以后出去吟诗,人家说雪花多美,王玄之告诉人家,雪地里有藏尸,你们从这血花喷溅痕迹,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我们说雪花有诗意,你说血花有端倪,简直没法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确实与有人约。”王玄之但是明白她的顾虑,只是不辨喜怒的回了一句,也没说去见谁。
马车在长安街道穿梭,道一撩开帘子,这陌生又熟悉的街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呀。
爱的是坊间有许多口味上佳的吃食,恨的是她一个人出门,总是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如愿。
很快就驶到了地方,西市。
长安城内就东西两个市,距离大理寺近的是西市,她不懂为何会来西市,“寺卿是想找人买什么东西?”后者笑语不语,只带着她敲响了一家门户。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干黄瘦小的中年男子出现,他生得黝黑,但是很健康,眼里全是算计,一看就是西市里的混得很好的那种人。
“这位是牙郎!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和他提一提。”道一懂了,带她来看租房的。
王玄之已经换了常服,但中年牙郎眯了眯眼显然是认出他来了,常年在长安打混,若是连长安脚下的权贵都认不得,他们估计早死千八百回了。
“两位郎君尽管提,我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找来。”吴老六十分自信。
道一很是高兴,“那你能否帮我寻个一进、清幽,最好周遭无人的那种。”
这是赚不了什么钱的买卖啊,吴老六兴致有些不高,“这地方倒是有,可我怕小郞君你不敢去住呀,”似是又想起什么来,“不过小郞君是做那个的,应该不会怕才是。”
这看不起人的作派,道一不觉得有什么,可王玄之却有些不开心,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一阵哭天抢地的动静打断了三人间有些凝重的气氛。
西市主街道上。
一位衣裳蓝缕看不清面容的妇人横冲直撞,前面有一辆急驰的马车,后面还有好几个追赶的汉子,那妇人根本不回头就要直接撞上那马车。
吴老六一瞬间阖上双目再睁眼却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满地,方才还在身边的小郎君已经将那妇人救起,他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好!小郎君功夫真俊!”路过的行人见到由衷的夸赞一句,他们可是看得清楚,那小郎君直接飞过众人,将与马车贴近的妇人抱起,又返回人群,来回就在刹那间,可谓迅疾如雷电。
马车的主人也在此时停下了马车,那人身着半袖、窄袖短襦和长裙,脚穿高头履,额上贴花子,身姿婀娜径直朝道一或者说她怀里的妇人行来,“这位大娘是我的不是,让你受惊了吧。”又从随从身上拿来了钱袋,递过去一锭银子,放在妇人的身上。
“今日多谢这位小郎君了。”又与道一致谢,“小郎君以后来小春香,记得来找雪月呀。”
其实这女子出声时,道一和王玄之都有些不自在,那日她们趴的屋顶正是她的,百转千回的腔调,记忆犹新,“咳咳...雪月姑娘若有急事,先行离去吧。”
“无事就是想来买点儿女儿家的东西,我想等大娘的事处理好了再走,否则我心难安呐。”炫然欲泣看得道旁好些个男子的心都碎了,便是道一都有些受不了。
将道一与妇人护在身后,王玄之问那群追赶的人,“你们是何人,又因何追赶这位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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