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您呢。”
“哈哈哈——!”
刘海中愈加的觉得不好意思了,可这心里也更加的熨帖了。
秦淮茹也是笑着站起身,说道:“二大爷,这鸡蛋留着,等学武生二胎的时候,您再送来。”
“好!哈哈哈,我一定来!”
刘海中有了面子,又有了台阶下,出屋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
院里人都等着看热闹的,却见刘海中拎着那筐鸡蛋又出来了,还是这样畅快爽朗的笑声,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想看看咋地了。
李学武只送了刘海中和秦淮茹到门口,秦淮茹又问了问下半年红星小学的安排,听见李学武让她晚上来倒座房吃饭,推辞了几句,说了说闲话,这才往后院去了。
等李学武和刘茵回了屋,这院里人便开始了议论和猜测,这刘海中在李家到底说了啥,为啥这鸡蛋没送出去还乐成了那个样。
——
晚饭就是在倒座房吃的,李学武下班回家换衣服,接他们娘几个往大院这边来,到这都啥时候了。
再说了,李学武都跟傻柱说好了,要在倒座房准备晚饭,所以赵雅芳和老太太是没准备晚饭的。
也是刘海中他们刚走,沈国栋就来叫吃饭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往倒座房走去,又是羡煞了院里的邻居们,说笑过后议论声更多了。
有人说刘海中真傻,人家说不收礼,他就直接拿回来了?
还有人说李学武清高,看不上这一筐鸡蛋,更不想沾刘家的边。
更有人说刘海中心怀不轨,想着用一筐鸡蛋陷害李学武呢。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甚至说着说着都有了阴谋论的意思。
直到晚饭期间,也不知道是谁最先说起的,一个屋传了另一个屋,大家都知道了,刘海中帮儿子办妥了接下来工作的事。
当然不是进红星厂,而是去西院的回收站。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敢情李学武没收刘海中的鸡蛋,还帮他安排了刘光福的工作。
怪不得刘海中从李家出来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呢,可李学武图意啥呢,就图个助人为乐的好名声?
闫富贵怎么就不信呢——!
当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顿时觉得今晚饭桌上的烀茄子、烀土豆没滋味了,吃饭都不香了。
好的比不了,还不能比烂了?
他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李顺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都差不多大。
又是住在对门,当然要比较。
可后来比不上了,追也追不上了,在这个院里生活,自然要找个比自己不如的,不然还能死去啊?
所以,后院的刘家,就成了闫富贵心里对比生活的对象。
刘家同样是三个儿子,两家的老大都有了正经的工作,可自己家老大出了意外,今年没了。
要说比老大比输了?
不,在闫富贵看来,刘光齐那样的不孝子,还不如死了呢。
那比比老二吧,自己家老二腿折了,毕业了也没工作不说,又背了个娶了自己嫂子的坏名声。
这比较,自然是要对标到刘家老三身上的,对方进监狱了!
田忌赛马,自己胜了一筹!
闫解放再怎么着,他也没进监狱,这属于私德问题,跟犯罪不沾边,更不影响别人的生活。
再一个,现在老二励志,自力更生,赚钱养家,还得了好名声。
所以,自己家老二胜的没问题。
刘家老二?
嗯,刘光天现在确实有出息,听说在东北都当了车间班长了。
但是,那毕竟是在东北,撇家舍业的,自己家老三完全可以跟他比上一比!还占据着绝对优势!
因为自己家里老三还在念书,未来还有考大学、当干部的可能。
什么?你说考大学当干部这种算妄想或者目标,不能算职业?
那只能说你见识浅薄,不理解闫富贵此时的心态。
后世相亲市场上,那些姑娘们职业一栏里写的考编算怎么回事?
哎——!
闫富贵的心态就是这样的,我三儿子正在念书考大学,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你就算是班长也不行。
但是!
凭什么他刘家老三从监狱里一出来就能够从李学武这里找到跟自己家老二一样的工作。
这不公平啊,换算下来,这两家的比较又持平了呀!
“吃饭呐——你嘬什么牙花子啊?”
侯庆华看了一眼皱眉叹气的闫富贵,怀疑地问道:“咋了?不好吃?不想吃?胃口不舒服了?”
“不是——”
闫富贵瞥了一眼自己家老三和老闺女,心道是,自己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老闺女出息。
可闺女都是给人家养的,再有出息还能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自己三儿子得有多大的出息,才能狠狠地压过刘家那几个儿子?
“我这心里正烦着呢。”
“我爸一定是想着二哥呢。”
闫解娣捏着窝窝头,夹了一筷子茄子,撇嘴道:“我都看见了,二哥家今晚上吃土豆炖肉,还有香椿炒鸡蛋,闻着都可香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还冲着二哥家的方向仔细闻了闻,抿着嘴角说道:“就是,香椿味儿真浓。”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不想吃就下去——!”
侯庆华最烦在饭桌上提起那个二儿子,还肉和香椿味儿,就属你鼻子好使,我看不见他们吃好的?
为啥生气?
因为儿子跟他们一起吃的时候,交伙食费吃的从没有这么好。
现在院里都知道闫解放疼媳葛淑琴、疼孩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肉,吃鸡蛋,可着劲儿的给那娘俩补充营养,哪天回来都有好吃的。
你就说吧,闫解放这么做把谁搁里头了?还不是她这个当妈的。
怎么?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她就苦着儿媳妇儿,苦着儿子了?
是,一起吃的时候是吃不好,可家里要过日子,不就得省吃俭用嘛,谁家的儿媳妇儿这么吃啊!
就是对面的李家,也没见赵雅芳天天吃肉,最多天天吃鸡蛋。
现在好了,闫解放从家里单独立火,各人做各人的饭菜,吃的比以前好太多了,显得她不是人了。
再一个,啥叫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当初老伴儿闫富贵反对儿子养嫂子,不是她这当妈的一力支持,他能得了这个逞?
现在得了,他得了葛淑琴当宝儿似的供着,见天的补,也没见他心疼心疼她这个当妈的。
哪怕是送来一碗肉,几个鸡蛋呢,也算是他有良心了。
每次吃晚饭,只要闻见肉菜的香味,她心里就堵得慌。
养活儿子有啥用,一个个的啥都指不上,就知道气人!
这么想着,再看向老三的时候目光里就带了些许的幽怨。
而闫解旷正想着二哥家吃肉的事呢,便瞧见母亲望了过来。
“妈,您别看我啊!大嫂给您端了碗菜来,是您堵着气说不要的,还指桑骂槐的嘀嘀咕咕。”
他捧着饭碗,摇头晃脑地说道:“要我说啊,您就得有‘人家吃着你看着,人家坐着你站着’的思想觉悟,拉硬是痛苦的——!”
“滚——!”
——
“张新民,这屋里谁最大?”
傻柱又喝多了,不过没多到迷糊的地步,红着脸,逗了炕上玩的张新民问道:“说,谁最大?”
“我说——我说老奶最大!”
张新民指了老太太说道:“老奶比姥爷大,比二爷也大。”
闻三儿的儿子,跟李学武同辈儿,跟老太太、大姥和二爷三人自然是要叫爷爷奶奶的。
这会儿费善英拉下了儿子的手,教给他说道:“不许用手指着人说话,尤其是对奶奶。”
张新民快五岁了,啥都懂了,听他妈妈教了,便也点头记住了。
傻柱还逗着他,说道:“不对!这屋里啊,就属你最大。”
“我?我怎么最大了?”
张新民知道了,不能用手指着人说话,便晃着脑袋示意了老太太的方向说道:“我都没有老奶的年龄大,我、我才四岁半!”
“你看啊——!”
傻柱背靠着餐桌,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炕里的张新民掰着手指头说道:“你弟弟闻远、你学文哥家的李唐、我们家的何壮、你学武哥家的李宁和李姝,都没你大。”
“你不仅仅是当哥的,还是当叔的啊,你说是不是你最大?”
张新民听着他的话,转头看了炕桌上一圈小萝卜头,可不就真是如此嘛,六个孩子正好凑一桌。
今天晚上这顿饭可热闹,吃饭的时候,一炕的孩子啊,叽里咕噜的,一个哭,一串都哭。
年轻一代长大了,工作分房,结婚生子,这院里一直都有添人进口的喜事,真要算计着,不知道多少个孩子了。
只是今天晚上凑在一块堆的,都是关系要好的。
“别着急,今年彪哥还能给你添一个大侄子,或者大侄女。”
沈国栋笑着逗了张新民,问他道:“你得准备好过年的红包啊,这到时候大侄子、大侄女们跟你拜年,你总不能空着手回礼吧?”
“啊?——还要红包啊?”
张新民愣了一下,惊讶地说道:“我还小呢,咋给红包啊?”
“可你是当叔叔的啊!”
沈国栋逗他道:“我们过年给你爸说吉祥话,他都给我们红包呢,你也得跟着你爸学啊。”
“可是我没有红包啊——”
张新民为难地看向了母亲,问道:“我是得给他们红包吗?”
他有些紧张地示意了炕上那些奶娃子们,都还不会爬呢,怎么就成了债主子了呢!
“只要给你说吉祥话,自然是要给的”费善英笑着给儿子擦了擦嘴,说道:“你得攒钱了,不然过年都没有红包往外发了。”
“啊?我还得攒钱?可是我自己的钱都还不够花呢——”
张新民担心坏了,捏着自己胸口挂着的小钱包,可宝贝的样子。
“哈哈哈——!”
傻柱和沈国栋逗孩子得逞,自然是大声笑着,费善英则也是笑着给儿子讲了过年说吉祥话拜年,长辈给晚辈红包的习俗。
李学武看着他们闹,也看着费善英教导孩子,心里对她是满意的,对闻三儿的选择也是满意的。
你说费善英是个寡妇,还带着儿子,以后说不定多么咔嗤闻三儿呢是吧,可李学武不这么认为。
群体刻板印象,或者身份有罪论,绝对是一种悖论。
谁说寡妇带着儿子就不能娶的,谁说这儿子长大了就一定恨继父的?不得看寡妇是什么寡妇嘛。
就冲费善英敢撇家舍业的跟着闻三儿往钢城去,给他生儿子,敢放闻三儿往那么远的地方干事业,就得说人家费善英有跟闻三儿过日子的心,是个通透的人。
当初选了闻三儿一起过日子,也不是她主动的,是她儿子张新民自己选的这个继父。
闻三儿也对得起这娘俩儿,出外头打拼,有李学武他们照顾着,又时不时的往家里捎带东西。
只费善英现在的日子,一般人真就比不上,远远比不上。
费善英手里有钱吗?
有,但绝对不多,就是闻三儿走的时候留给她的那一千多块钱。
闻三儿出去这么长时间,一回都没给她捎钱回来,李学武这边也没说给她钱,甚至在回收站帮忙,沈国栋都没说给她开工钱。
所以,她手里的那一千多块钱,到现在还是一千多块钱。
她是不挣钱,可也不花钱啊。
一日三餐除非自己想吃什么了在家里做点特殊的,不然就是在回收站这边吃。
早晨沈国栋和小燕来上班的时候,是要去接了她了一起来西院的,吃了早饭就由着她自己安排。
迪丽雅也是带着孩子,多是交给她来带,自己去回收站上班。
日常用品,不等她用完了,小燕就给采买好了送家里去了。
要不怎么说闻三儿当初敢把她们娘几个送回京城,一个人去港城呢,这是心里有谱呢。
有啥没谱的,这帮子兄弟姐妹,照顾她都得比闻三儿亲自照顾她要上心,当亲三舅妈了。
所以,心态平和,没有生活压力的费善英教起孩子来,也是温柔中带着刚强,仔细又认真。
“仓库那边收拾好了,我想着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沈国栋跟李学武碰了酒杯,介绍道:“王主任帮着把手续啥的都跑下来了,八个大仓库里的东西我们都清理完了,只等着用了。”
“那边有一趟平房,我想着当办公室、值班室和宿舍用,以后小子们就去那边住得了。”
“这边呢?”
李学武看了他问道:“收购站和经销门市不能动吧?”
“不动,当然不能动。”
沈国栋摇了摇头说道:“以后这边还是正常的经营,只是晚上收车的时候,废品直接送仓库去。”
“小工厂呢?准备干点啥?”
李学武看着他问道:“街道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没有,王主任没提,只是让我抓点紧,尽快搞起来。”
沈国栋挠了挠脑袋说道:“要是在仓库那边搞小工厂,火柴厂这样的危险品行业是不能碰的。”
“我是想着整个包装厂啥的,咱们有自己的造纸渠道,这些商品又都有包装需要,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吧。”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不能啥都指着我,以后你得学会自己思考问题了,独立面对经营挑战。”
他摆了摆手,不想听沈国栋是如何花了2500块钱,从供销社和街道那边拿了特许经营的牌照。
这些事前段时间他给自己说过了,还是于丽帮着参谋的。
沈国栋啥都好,就是太仔细了,太小心谨慎了。
“我说个规矩啊,以后这样的聚会饭桌上,低于五千块钱的事情不要问我,自己决定吧。”
李学武笑着给沈国栋立了个标尺,省的他心里老没底,这话倒是逗得屋里人都笑出了声。
回收站发展的好,大家的生活自然都好,谁能想着收废品都能发家致富嗯,反正费善英没想到。
“你要不想聊这个,你想聊点啥?”沈国栋笑着问道:“不会是聊怎么教孩子,怎么养孩子吧?”
“哈哈哈哈——!”
屋里因为沈国栋的调侃,再次响起了大笑声,李姝听见他们笑了,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这笑的莫名其妙的,但是大家都笑了,她要是不笑,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可李姝这一笑,大家笑的更大声了。
“哎——还真叫你说对了!”
李学武笑着指了沈国栋说道:“以后咱们聚会啊,就得说怎么教养孩子,这是大学问大问题啊!”
“还有个人问题——!”
他转头看向了炕里吃饭的王亚梅问道:“亚梅,上次你不是说相亲来着嘛,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嗯?怎么说到我这了——”
王亚梅端着饭碗正看热闹呢,突然被李学武袭击了,嗔道:“武哥,你是不是知道我没相成?”
“要不你帮我介绍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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