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的富饶小城,车马流行,但居民不多,总共四千多户,与凰都相比,这里的人生活散漫自在,不务农耕,全是商户,仗着地产香油,又毗邻广海,一年到头商船和渔货络绎不绝,人人赚的盆满钵满。对外来人也十分友好,物价比凰都低了十多倍,客栈或置房花费,也不足凰都的百分之一。
小城里最负盛名的花楼,名为「南鹊」,花楼花楼,它还真是个花天酒地之所。
三楼靠海的雅间之中,用土灵石(一种此区域广用取暖之物,并非神物,只是普通的会发热的石头)砌成了矮台,上铺细软,再铺兽绒,压上香木薄板,最后盖一层红布,四角钉紧,摆上长桌,桌一大火炉锅,炭正烧着,锅汤里沉着鹿肉,旁边二十盘珍馐,四壶清酒,酒樽各不相同,源产于不同地域,却皆是上上之品。
座台长桌紧靠大窗,其窗可推翻上去,横越一丈,高约半丈,浪泊游海、亭台长街、马走绿木皆是眼前之景。
桌上莺莺燕燕,笑语不断,光叶开然身边就围着四个娇美花女,他醺醺然搂着两个在怀,一个在身后拿捏,一个在一旁夹菜,他吃一口酒,吞一口菜,再嗅一嗅胭脂香好是畅快。颛王东身边都有一女子相陪,行为自然没有那么浪荡不羁,那女子手中握着一个奇怪的木制乐器,时不时弹奏一段,其音清脆,于梁难停,但入心回旋,颛王东沉溺其中,三杯酒下肚,便开始就着酒香妙音高歌诗词。
闻媛小丫头比大伙都矮上许多,坐在桌子边,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可她与风筝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她的身边也有一女孩,不做别的,只是聊天,但那丫头几乎插不上嘴,闻媛简直就是第二个休兵,那樱桃小嘴一开,半天也关不上了,话题的牵扯面可广到上下数百年,要是觉得她只是在随嘴胡说,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人家是十分有逻辑的,就算隔着两个小时问她曾说出的一句很不靠谱的话,她也能瞬间想起来,并再次从头叙述一番。
而她的小宠物,也可叫做妹妹的,粉嘟嘟、毛绒绒的怪异小兽闻洁,不做别的,只闷在了美食之间,但绝不是胡吃海塞,乱吃一通,而是吃得极其优雅缓慢,一片菜叶分了七八口,每一口都嚼上二十多次,一点声音还都不出,就算要喝水,也静悄悄地飞到了一旁,两只小短手捧着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两口,就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它的神态是十分享受的,什么都阻止不了它优雅地吃饭!
闻洁的模样很是中看,圆滚滚的身躯像小乳猪,但没有猪鼻子、猪耳朵,却有一双像极了兔耳,却更加肥软到放下来能卷起全身的耳朵,其飞行的时候,也是耳朵代替了双翼,眼睛滚圆,鼻子、嘴巴小小,四只小短腿似猫,绒毛一长,几乎就看不见脚了,另外,它还有一个十分羞愤,无法承认和接受的「缺陷」,它....没有尾巴,所以经常让闻媛帮它把屁股后的一撮绒毛绑成一绺,就伪装成尾巴了。
望乡的身边也有一个女孩,但望乡从不与其说话,也不看她,实在是没兴趣,赶又赶不走,那女子察言观色的水平也厉害得很,保持一定距离,静静带着,需要斟酒时及时出手,将自己当成了奴仆,而望乡三杯酒下肚,也权当身边无人了。
只有风筝和言江身边是没有花女的,言江的举止在什么时候都是端庄着的,但绝不是刻意为之,那是其熏染到骨子里的人性,一切表现都十分自然,也很坦然地看着伙伴们玩乐。
言江轻抬酒壶,左手抹高衣袖,为风筝斟了一杯酒,回时轻轻一颤,无一滴洒落在外,却还是下意识的摸出身边桌帕,擦拭了一下杯边桌面,接着将酒壶摆正,壶把手朝向外侧,说道:「风筝姑娘不如也选个花女,她们能歌善舞,一定能让你满意。」
风筝看着叶开然那边光景,脸上羞红,回绝道:「我就不了,
我吃点菜就行了。」
言江说道:「风筝姑娘不要误会,这里的女子自然什么都做得,却也不是非要什么都做,什么样的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她们都能满足。」
叶开然这时候接话道:「哎呀,言江,你板的这么正,这里是花楼,玩起来啊!别叫风筝姑娘了,太生分,筝筝,开然哥哥啊,只是逢场作戏,大家都要吃饭的,我不照顾她们生意,她们靠什么生活?难道要她们去陪伴那些粗老汉呐!放心放心,哥哥心还在你,么....」话虽如此,嘴上却叼起了姑娘递过来的酒杯,酒酣了,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眼见风筝有些不自在,言江立即对叶开然说道:「开然,不要开这种玩笑,下不为例。」
「啊?渍....好了好了」叶开然推了推下巴,对风筝说道:「哎呀,开玩笑嘛,不喜欢就不叫了,等到喜欢了再叫也不迟啊,唉?别骄傲,可有的是姑娘等着我叫她呢...对不对啊莹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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