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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银钱,我快要饿死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由于白墨并没有隐匿身影,孤身一人,一身装束看着又绝非穷人,兼是顶着一副生面孔,就差脸上刻着我是冤大头几个字,所以马上就招来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乞丐。
其它发现目标的乞丐,收保护费的强人,四处张望的扒手,似乎都发现了远处的这只肥羊。
白墨看着这又瘦又小的乞丐,他靠过来只到白墨的腰间,脸上还长着一个铜钱大小的脓疮,兼带着一身旁人避之不及的恶臭。
也亏得他有勇气,敢去找人乞讨,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因为太臭了。
“你竟然还活着?”
白墨看着低着头,眯着眼等待施舍的小乞丐,轻轻地扫了扫他的头发。
一只。
两只。
三只。
……
十多个虫子从他的头上掉落下来。
“……”
从有记忆的乞讨以来,他就没遇见过这种事。
绝大部分人,都是自己还没靠近,就让赶紧滚。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
他一边说着最冷血的话,一边做着最温柔的动作。
是的,最温柔。
在乞丐短暂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谁会为他抓走头上那些烦人的臭虫,那些人只会让自己赶紧滚,连打骂都觉得脏和臭。
“姹阴之体生在男身,居然能活到现在?”
“?”
小乞丐一脸茫然地抬头,仰望着那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怪话的大人。
“我明白了,你净过身,净身姑且算是在无意中救了你一命。”
白墨再次用神念扫了一遍,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净——身?”乞丐并没有太理解这个词。
大乾的贫寒人家,在家里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濒临饿死的时候,一部分会选择将家里多余的男孩送去阉割,学名净身。
在净身以后,他们会被卖入大户为奴,从小太监当起,当中最幸运的,可能会熬成管家,但绝大多数辛劳一生,依然是最底层的奴仆。
这小乞丐很有可能就是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是在净身后不久,估计是他的主家又非常倒霉地落难了,连带着他这些仆人也成了乞丐……
……
“正好准备要到阴阳宗,就带上他好了。”
“你知道问天门在哪吗?”白墨随意做了个决定然后问道。
“知道。”
“带我过去。”
“好的。”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一个常在这条大路出没的小乞丐。
不过谁也没在意。
他们的存在就像路边的野狗,只有哪天死在某个角落,臭气熏天的时候,才会有人清扫一下他们的尸体。
至于熟悉这一片的人更是会庆幸,那个家伙终于消失了,就因为这臭烘烘的乞丐,很多小食摊都不愿意来这一片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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