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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来后,始终没有人到牢房去劫狱或灭口。那对父子软硬不吃,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跟他们没关系,全都是栽赃陷害。
而这导致穆飔真正要查的铁矿走私案彻底陷入僵局,线索就断在了伍家父子这里。他们若不开口交代,穆飔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前日在伍家废宅,被苏凉刺穿双膝的叛徒,如今仍活着,穆飔把人带回来之后,心生一计。
那叛徒贪图富贵,当然不想死,便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的都交代了。
幕后之人十分擅长控制细作,这些小角色都是跟上线单独联络,被重金收买之后按照吩咐办事,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谁。
穆飔审问后,并未找到收买叛徒那人。刺杀失败,早就跑了。
没获取什么重要信息,但仍有可用之处。
穆飔原是想让年锦成出手,但年锦成为他挡箭受了伤,苏凉说过一个月不能动武,穆飔就安排了自己手下另外一个与叛徒身形相仿的高手,带人行事。
计划就是,把伍赟和伍槐安“救”出去,想办法获取他们的信任。
直接让伍赟交出账本,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他信了那是自己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进展。
如今人已经“救”出去,暂时还算顺利,但遇到了一个问题。
穆飔叹气,“我跟你说过,伍赟和伍槐安丑事败露,就是因为招惹了那位苏凉姑娘,否则我也没机会对他们下手。”
听穆飔说着正事,突然又提到苏凉,年锦成直觉穆飔找他跟苏凉有关系。
“伍槐安那个疯子,说只要把苏凉给他抓过去,就相信那是自己人。否则,他们父子一个字都不会再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穆飔再次叹气。
年锦成皱眉,“当然不能让苏姑娘去,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穆飔并不意外年锦成的反应。他会找这个家族明显是太子派的帮手,就是因为了解年锦成的脾性。他是真的正直善良,做事极有原则。
“别误会,我不是打算牺牲掉苏凉。”穆飔摇头,“只是,她不出现,事情就没有任何进展。我觉得,可以让她去试试,看看伍赟和伍槐安父子的反应。”
“假装被抓去,如果他们提出非分要求,就作罢?”年锦成问。
穆飔摇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假如那对父子要伤害苏凉,就让她出手反击。”
年锦成眸光一凝,“四皇子的意思是,让苏姑娘装作中招被抓,如若那对父子提出过分要求,就让她苏醒过来,反杀你的人?”
穆飔点头,“做戏,要做全套。一计不成,就换路子。只要那对父子亲眼看到苏凉跟我的人打得你死我活,自然会信了那些人真是要救他们的。中途别露出破绽,最后结果是苏凉逃走,我的人留一两个活口,继续带着伍赟和伍槐安逃命,这场戏,就成了!”
年锦成拧眉,“四皇子是打算为了查案牺牲掉属下吗?”
穆飔呵呵一笑,“我一开始就说了,做戏。只留一两个活口,也是做戏。”
“但想骗过伍赟和伍槐安,并不容易。”年锦成说。
穆飔长叹,“是啊。尤其是伍赟,老奸巨猾。他察觉不对,我们便前功尽弃了。因此,这件事必须苏凉去,也只能她去才有成功的希望。她不仅是伍槐安指名要的人,且会武功,又精通医术。我想,她应该很清楚怎么把人打成重伤,看起来必死无疑,但并不会真的死。”
“这太难了。”年锦成凝眸,“四皇子要做戏逼真到重伤濒死的程度,他们就得尽全力攻击对方,尤其是四皇子的属下,必须全力去杀苏姑娘,才可能让伍赟相信。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苏姑娘的武功要能够对付他们,又无法完全应付,否则根本骗不过伍赟。”
穆飔点头,“你看出了问题所在。我并不了解苏凉的武功有多强。但这其实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在于,她是否愿意帮忙。她极聪明,只要她愿意帮我们,就一定有办法。”
年锦成摇头,“四皇子殿下思虑很周密,但我不赞成这个计划。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本就跟苏姑娘没关系,且她前面已帮了不少忙,不应该再让她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穆飔轻哼,“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想利用女人,但我也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否则就不会找你来了。”
“四皇子想让我做什么?”年锦成问。
“你我都知道,此案事关重大,根本不是你我能否立功的问题!若不尽早查清,对乾国威胁极大!”穆飔正色道,“苏凉早就牵涉其中,没有可替代的人选。我想,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年锦成沉默,就听穆飔接着说,“最开始我曾设计试探宁靖,导致苏凉对我一直有成见。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威逼利诱美男计,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答应帮忙,且不可耽搁,最迟明日,我要看到结果!”
年锦成面色微沉,“我认为,正因为事关重大,不能仰仗一个姑娘,让她置身危险之中。此计不成,我们应该去想别的办法。”
穆飔瞬间变了脸色,“年锦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你必须做到!若任务失败,难道你要跟父皇说,是因为苏凉一个人的安危比乾国的安危都重要吗?你猜父皇会不会砍了你?”
话落,穆飔端茶送客,“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年锦成离开后,穆飔找来长安。
“你跟着年锦成。”穆飔交代。
长安知道穆飔要做的事,皱眉问,“属下认为不管谁去劝,苏姑娘都不会答应的。”
穆飔神色淡淡,“那,就是年锦成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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