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到朱常洛问这个问题,魏忠贤就心里暗暗得意,这段时间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发展了内阁阁老府上几个暗线,虽然不能说对这几个阁老的心思了如指掌,但是他们现在见了什么人,大概聊什么话,魏忠贤还是知道的。
魏忠贤道:“许阁老和王阁老似乎有意上疏了。”
朱常洛道:“元辅申阁老呢?”
魏忠贤道:“这个还不清楚,奴才就知道申阁老现在就整天对着书房里一个‘慎’字发呆。”
朱常洛疑问:“对‘慎’字发呆?”
魏忠贤道:“是的。”
朱常洛道:“我知道了。”然后朱常洛话题一转,“郑贵妃呢?”
魏忠贤没想到朱常洛会突然问郑贵妃,这让魏忠贤一愣。
朱常洛道:“郑贵妃也不能放松,她才是最危险的人物。父皇对她心里一直都有愧疚,她的一言一行随时都可能左右父皇的心意,所以对她一刻都不能放松。”
魏忠贤道:“奴才记住了。”
和魏忠贤聊完以后,朱常洛是真的觉得,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太谨慎了。
矿税搅合着国本之争,万历皇帝又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软性子,一旦让他为难了,他就会挑最软的柿子捏。
而这在郑贵妃、百官和朱常洛之间。朱常洛无疑就是这个最软的柿子。
文官利用朱常洛打击万历皇帝的权威,郑贵妃又是万历皇帝的心头爱。现在虽然朱常洛也得到万历皇帝的一些恩宠,但是这些恩宠和他的权威,和他的心头爱郑贵妃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这场险象环生的国本斗争之中,最容易受伤的还是他这个可怜的倒霉孩子。
所以,朱常洛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这也都是无奈之举。谁让他现在最弱小呢?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万历皇帝现在郑贵妃已经恢复了当初的亲密,虽然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但是万历皇帝对郑贵妃言听计从的心思还是没有变化的。
郑贵妃现在的笑容比原来少了很多,原来她和万历皇帝在一起,她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可是自从她诞下了死胎以后,她的心里对万历皇帝就有了一股恨意。
虽然现在万历皇帝还是像原来那样宠着她,由着她。但是郑贵妃心里觉得这是万历皇帝心虚的表现。
“怎么了爱妃?”
万历皇帝陪着郑贵妃在宫后苑的御景亭里赏雪,但是郑贵妃一直都看着一枝含苞待放的寒梅,目光从来没有移开。万历皇帝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于是他就抱着朱常洵转身对着郑贵妃问道。
郑贵妃听到万历皇帝问话,郑贵妃拉了一下盖在身上的锦袍,手里捧着一个瑞兽暖炉说道:“臣妾在想这梅花为什么会在冬天才会开呢?”
万历皇帝一边哄着朱常洵一边说道:“这个朕也不清楚。”
郑贵妃说道:“臣妾想着应该是梅花孤傲吧。她不想和其他贱人分享一个季节,所以才在冬天开放吧。”
万历皇帝听到郑贵妃这话,他就头大,他知道郑贵妃在暗喻恭妃。
万历皇帝干笑着说道:“爱妃这个比喻真是....”万历皇帝想不出词来补充。
郑贵妃追问道:“真是怎么了?”
万历皇帝硬着头皮说道:“真是独具一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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