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张夫人就是因为这个而伤心?
“夫人,这是正常现象,你不必过于忧心。”
可张夫人摇了摇头,眼泪直掉:“姑娘没做过人妻,不懂。这具身子我根本不敢让国公看见,若是叫他看了,必定会嫌弃我的。”
岳青凝被逗笑了,感情这对夫妻竟是因为这个而冷战了两天?
“国公那么爱夫人,怎么会嫌弃你呢!”
可这样根本劝不住张夫人,她甚至想要给赵国公纳几个小妾,然后自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若是失了夫君的宠爱,整日要对着一张嫌弃自己的脸,我在这府里过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张夫人性格再怎么豪爽,到底也是男权时代下的女子,父兄夫君大过天。
岳青凝不忍心见她这么伤心下去,替她拭去泪水后宽慰她:“夫人,我擅长用草药做些对女子形容有奇效的药膏,你身上这些松垮的赘肉和疤痕,我能配出几瓶膏药来,帮你恢复原本的状态。”
张夫人止住了泪水,不可思议地看着岳青凝:“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夫人且安心在府中等两日,我配好后即刻送到府上来,夫人日日涂抹一月所有便能大有改善。”
有了岳青凝的保障,张夫人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
忽然张夫人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见她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岳青凝便知道她肯定是伤心得吃不下饭,自己硬扛着饿,忙把自己准备的糕点给拿了出来。
“夫人不要忧思过度,你看,最近神色都欠佳了,太医可有为您开些补身子的方子?”
张夫人从柜子里拿出药单来给岳青凝看:“开了,吃了几副,感觉没什么大用。”
岳青凝看了两眼,直摇头:“都是些寻常的补药,配得也普通。夫人生小公子耗费不少元气,这样补是补不回来的。”
说完,找来一张纸,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方子,让张夫人去抓这些药来吃。
张夫人看见方子,首先注意到的是岳青凝的字,“噗嗤”一声笑了。
“姑娘这手字,写得还真是狂放不羁!”
岳青凝被说得脸红了,尴尬地笑了笑:“我认得字,却不常写,所以字丑了些。”越想越尴尬,干脆把方子抢了回来,招来张夫人身边的嬷嬷。
“还是我念,方嬷嬷写吧,我把这单子给了药房,他们都看不懂。”
张夫人想岳青凝出身乡野,能识字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如今身在京城,成了野王的妹妹,还写得这样一手字,又不学些礼仪诗赋的,会时常被人看不起的。
“这京城人大多沽名钓誉,喜欢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小姐们尤盛,姑娘若想在京城站稳脚跟,还需得多学些才是。我认得一位书法大家,崔叶白先生,书法写得极好,文学造诣也颇高,如今在京师学堂做先生,姑娘若是有意,我便举荐姑娘入学?”
岳青凝瞪圆了眼睛,忙摆了摆手。
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寒窗苦读十几年,来到古代可不愿意再读书了。
不过张夫人太热心了,从书柜里翻出几本崔叶白的亲笔书法和几篇文章,用紫檀木盒子撞上,让岳青凝回去后好好研读一番。
岳青凝带着盒子回到野王府中,步入正厅时,看见地上跪着一男一女。
男的便是假死的琉商云,那日大理寺卿发现琉商云身死牢房后,追查凶手追了几日,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只能作罢,将琉商云的“尸体”运送会琉璃族处理。
在半路上,楚涵野的人假装暴徒,趁乱偷换棺材中的尸体,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棺材与假尸身烧了,此案便不了了之。
而旁边跪着一位身量娇小的女子,面容与琉商云有三分相似,五官玲珑可爱,看上去年纪不大。
琉商云见到岳青凝,忙带着身边的姑娘一起转过身来,向岳青凝磕头致谢:“多谢岳姑娘妙手,我才能从狱中逃脱。”
“帮你不是本意,不过凑巧罢了,你不必谢我。”
即便是受到胁迫,岳青凝还是不喜琉商云生出害人之心,对他态度淡淡的。
“如今琉璃族族长知道真相,二世子被囚禁,你为何还让我将你妹妹带来中原国?”
原来身旁这个姑娘是琉商云的妹妹。
岳青凝多看了那姑娘两眼,生得乖巧懂事,比她哥哥顺眼多了。
琉商云担忧地看了一眼妹妹,轻叹一口气:“三殿下知我坏事,杀了我的亲母,妹妹拼了命才逃了出来,若是再留在琉璃族,被三殿下知道了,一定会杀了她的。我信任王爷,所以希望能将妹妹留在王爷身边,也安全些。”
秦致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把我们野王府当成什么了?王爷将你救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难道还指望王爷给你养妹妹?”
楚涵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置可否。
琉商云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初见风雨的脸上落下两行热泪来:“王爷,我罪无可恕,可我的妹妹是无辜的。还望王爷能可怜可怜她,以后我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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