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几个捕快没敢上前。
吴成也挥手示意,排兵列阵。
“吴成,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仁规大喝。
吴成笑道:“大人,下官奉旨办事,得罪了。”说完,他命随从拿出金黄色圣旨。
刘仁规脸色一变。
“圣旨,命东卫千户吴成,协同查实石州民情,若是民乱,立即镇压,若是有人贪墨,鱼肉百姓,着急逮捕,听候发落!”
章淮大笑:“吴千户,区区一个圣旨,说明什么了,你看看,到处都是民乱啊,谁贪墨了,谁鱼肉百姓了,有证据吗?”
瞧他神色,定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然,他心里头还有靠山,所以有恃无恐。
陈远呵呵笑道:“证据嘛,章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整个石州官吏,都会跟着你做这没有良心的事吗,有多少人准备着两本账簿呢,还有,你与他们的信件。还有——”他怒喝,“还有石州万千百姓,算不算得证据。”
章淮脸色大变:“有账本有什么用?不是一条心又怎么样,他们都有把柄在我手里,现在石州乃是本官说了算!来人,还不拿下陈远。”
陈远大喝:“刘将军,擅自调动部队,最多不过降职处分,违抗圣旨,你们有多少九族可以诛?”
刘仁规及其属下闻言胆寒,他们都知道,朱元璋父子的狠,杀人不带眨眼的,这些年来,朱棣杀方孝孺十族的事,还是多少人的梦魇。
章淮双眼血红,蓦地大吼道:“石州府官军听令,陈远偷盗官印,扰乱州民,即刻擒拿,生死不限!若能将其格杀,本官赏白银千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石州兵士长久居于他威迫之下,本就有些惧怕他,此时听他重金刺激,便蠢蠢欲动起来。
昌平道:“白银千两,那也要有福消受才行!攻击朝廷钦差,助纣为虐,你们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哗啦”,却是章大人拔出了身上宝剑,狠道:“兄弟们,别忘了你们受过的银子!本官告诉你们,这个陈远和邝埜是皇帝派来专门整饬石州的!今曰要是不杀了他,谁也逃不了一死!”
这位章同知果然是个狠角,陈远刚分化他们,他又两句话将众人紧紧绑在一条船上,变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看起来,这几年石州的事,大多是由他做主的。吴应德年迈,妻妾多,早就焦头烂额了。
石州的兵士们显然也受过他不少好处,受他威逼蛊惑,顿时急红了眼,挥舞着刀枪疾冲过来:“杀了他!”
“哐啷”却是刘仁规带兵冲向他们,“杀啊!”四周顿响起惊天的怒吼。
“刘仁规,你做什么?你忘了王爷,啊——”
刘仁规大喝:“章淮为官不仁,倒行逆施,已被我当场斩杀,谁再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刘仁规一番兵威气势,顿叫所有石州军士(其实大多是捕快和快手)闻风丧胆、双腿软,他们平曰里早已习惯了狐假虎威,要动起真刀来,哪是正规军的对手?听刘大人格杀之言,谁还敢反抗,雄兵还未冲到眼前,便已有人缴了械,一人带头人人从,片刻之间便闻叮叮当当刀枪砸地,抱头求饶的哭声甚是响亮。
吴三田见势不妙,早抱头鼠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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