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掉下。”
“可是,那片叶子不是画的么?”郡主想起了什么。
“是啊,但那个病人不知道,认真的治疗,坚持着,乐观着,微笑着,最后,最后……”
“最后她还是去……”
“不,最后她的病竟然好了,等她病好了走到树下,才发现了树叶的问题。”
“这……”
“小郡主,只要你相信有奇迹,就会有奇迹。”
“会么?”
陈远肯定道:“当然,你看,世间的人何止千千万,而你是郡主,我是穷酸书生,我们能坐到这里聊天,是不是奇迹。”
郡主莞尔一笑,忽而低低思索。
“郡主,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要是天气好,再来走走,我带你逛逛我们大江宁。”
郡主掩嘴轻笑:“你这人,夸你自己也就算了,连家乡都夸上了,还大江宁,南京府,顺天府,哪个不,呃,说了明天来,你可不许毁约。”
陈远伸出小指头:“拉钩。”
郡主白了他一眼,哼道:“当我是小孩子吗?”
陈远在风中凌乱。
别了小郡主,陈远直奔江宁第一楼。天色已经暗了,秦淮河高高挂起了红灯笼,饮酒赋诗,随处可闻。
河边几株垂柳,将淡淡的影子和灯光在水里摇曳着,柳枝仿佛美人儿缠绕在男人身上,舒荡摇曳,时松时紧,阵阵丝竹声从游走的画舫中传来。
画舫沿河畅游,灯光俪影、丝竹雅乐,船上绮窗大开,三五知交凭窗而坐,一边欣赏灯光水色,一边饮酒谈笑,看那美人歌舞不休。让陈远想到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诗句。
永乐盛世,承平年代。朱棣好大喜功,派遣郑和下西洋,说是打开了与世界的贸易,与世界的交流,其实很大部分是在宣扬大国繁华,带去的物品,瓷器,茶叶,丝绸,基本都是免费送的。
这是一个奢侈的年代,朱棣的作风,也让下面的官员,士族纷纷效仿,及时行乐,不负今朝。
到了第一楼,袁彬也刚好到,他已经换了青衫,头带发带,倒像一个侠客。
“哈哈,陈兄,你我想到一块去了,连来的时间都一样。”袁彬笑完,引陈远上楼,一边道,“我看对面秦淮河里画舫里的美人真够胃味,还担心陈兄看迷了眼,舍不得来陪我这个粗汉呢。”
陈远笑道:“其实我已经到一会了,看见袁兄看得出神,不好意思打扰啊。”
袁彬讪讪挠头:“是吗?”
陈远看出他的窘迫,心中好笑,他刚才确实看见了袁彬在看画舫,但他神色有点奇怪,打趣道:“子曰,食色,性也,他们打扮花枝招展,本就是博人眼球,袁兄,要不,你过去看看?”
“不不,不去。”袁彬连连摆手,“那种曲意奉承,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来硬的。”
“百户大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们。
只见他端着酒杯,懒懒的道:“风月场上,有个说法,叫做试花,就是鸨子给你推荐十三岁的雏儿。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年纪尚小,云雨起来不得畅快取乐,别糟蹋那冤枉钱。十四岁,谓之开花,女儿家天癸已至,男施女受,也算当时了。到了十五岁,姑娘家才知情趣,男欢女爱,两相得宜,这叫摘花,找个大一点的姑娘,不但会服侍人,缠头之资还比那年纪小的便宜。”
陈远和袁彬两人目瞪口呆。
不仅仅是这里面的内涵,更是这说话的男子,头戴六合帽,腰缠金玉带,脸比较白,不是朱瞻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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