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一个交代。
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汉王被杀,她又怎么逃得了。陈远心如刀绞,他甚至恶毒的想,当初她就这么病没了,或许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也好过比今天这样,冷血无情,明知道权力是个死,还要一头栽进去。
他到临春楼单间里,交了几个小菜,一个人独酌。
仿佛外面的喧闹,能排解他心中的苦闷。
“我的大侯爷,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一阵香风传来,是钟晓推门袅袅进来。
“唔,酒醉了好,酒醉解千愁啊。”侯爷头也不回。
钟晓见桌上凌乱,酒洒得到处是,侯爷连胸口都是酒啧,心疼的用手绢替他擦了擦胸前,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拾起来,放在一旁,又取了新的筷子放在他身前,责备道:“怕是愁没解到,身子要痛几天,天还没塌下来呢,你这般糟践自己,酒哪里能像你这样喝,要命的。”wǎpkānshμ5ξa
她吐气如兰,离陈远很近,香气入鼻,感觉痒痒的。本来钟晓美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又喝了酒,加上粉红的灯光,外面有嫖客和女子的调笑不时传进来,更觉得诱惑无限。
好不容易才忍住冲动,陈远苦笑:“对不起,打扰你了。”
钟晓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到他对面,白了他一眼:“我说过,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要你来,我随时都可以都来陪你。”
陈远心中一动,望向那绝美的容颜,呆住了
。
如果是别人这样傻傻的望着自己,钟晓会不高兴,但侯爷这么望着,她反而觉得一丝欣喜。
见她不闪避,反而迎着自己的目光,侯爷心里颤了颤,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钟大花魁幽幽一叹。
她道:“侯爷,最近京城搞得人人自危,闹得沸沸扬扬。有义愤填膺的,有帮他们求情的,当然,也有看好戏的。他们牵连甚广,很多人都在看陛下的决断,但陛下也是人,他也知道怎么做、听说百官对汉王他们是杀还是饶恕,都吵翻天了。听说只要一上朝,一伙官员喊杀,一伙求情,一伙两边看,搞得陛下都不上朝了。”
陈远苦笑:“连民间酒楼都能传得沸沸扬扬,看来闹得是不小。”
“他们都吵翻天了,就等着侯爷的态度呢,因为世人都知道,陛下是先帝的托孤重臣,侯爷不表态,陛下也不做判决,就在等侯爷。只是不曾想,侯爷不说话,倒是有空闲来这里喝酒。”
“我一个外臣,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懂什么政治,但我知道,你这样是逃避不了的。”
提到难事,陈远提起酒杯,又想喝酒。
钟晓一把抢过去,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擦了擦嘴:“你不能再喝了,要是再喝,我都替你喝了。”
还真是霸道,陈远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已经感觉酒上头了,就双手撑着下巴,叹气道:“你这人,酒可是我出钱的,你喝我的酒,也不先打一下招呼,还拦着我喝酒。”
钟大花魁白了他一眼:“侯爷,你的口袋里,比地上还干净,你等会拿什么结账?”
陈远下意识的翻口袋,糟糕,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干笑:“赊账一下,下次再付。”
“不好意思,本店早有规定,无论是谁,概不赊账。”
“这,这——”陈远咬到舌头,这,什么时候有这规定。扫了一下桌上,好像消费不少,突然觉得,今天来就是个错误。就算她们赊账,堂堂侯爷逛青楼,还赊账,以后老脸往哪里搁啊?
钟大花魁凑近他,吐气如兰:“大侯爷,你打算怎么办呢?”
侯爷四处看望一下,见没有人,低声干笑道:“钟姑娘,咱们是老交情了,咳,要不你跟妈妈说,赊账一下吧,今天出来急,确实没带钱,咳,别宣扬出去啊。”
看着他死要面子的模样,钟大姑娘笑得很开心。好一会儿,忍住笑道:“好吧,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同妈妈说一下,不过,侯爷,今晚可要留宿?陪睡的姑娘,分上中下三等,最低等一晚半两,中等二两,上等二十两,不知道侯爷需要什么样的姑娘陪?”
侯爷脱口而出:“要是姑娘你陪,需要多少?”说完就后悔了,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玛德,作死啊,真是喝了酒没个德行,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人家,人家还不瞬间翻脸。
他低下头,悄悄抬头打量,准备接受掀桌子的狂风暴雨。
但却见钟晓笑颜如花,脸颊两朵红云,幽幽道:“要是我陪,今晚分文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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