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他们都喜欢你,可是父王越来越恨你,我担心,我害怕——”
“我不恨父王,也不恨你,只恨这该死的时间,让我一步一步离你更远,你为了你的家人拔刀!为了你的兄弟拔刀!可你不会为我出力……”
安南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起身:“你今天来,我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轻松了很多。”
陈远感觉有根针堵在喉咙,刺痛难受,摇着头道:“芸熙,我想你还不明白,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表示你们一切都没机会了——”
安南公主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陈远望着她的背影,无力相唤。
安南公主没有回头,一步步向外走去,淡淡地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会失败,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但许多人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人生不都是这样?你好自为之吧,我……有我的路要走!”
————
锦衣卫以雷霆之势,把李让等下狱。顺藤摸瓜,从上到下,从朝廷到边关,牵扯到上千名官员,其中不乏许多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
他们对朱瞻基和平政策不满,武将没了上升的路,联合起来,谋划大局
。
更是和汉王扯在一起,企图重新占据朝中的权力。
陈远查到最后,也是心惊胆战,没想到背后这么深。文人安邦,武人卫国。一个国家,必须文武调解好。如果光是文人,太过理想化的治国,比如宋朝,夸夸其谈,打口水仗第一,实际连个小小的西夏都打不过。
但武人治国,又不懂安抚百姓,穷兵黩武,最后也是无尽的灾难。
所以能文人和武人必须合理平衡。
这是个头痛的话题,假传圣旨,和叛逆在一起勾连,朱瞻基脸色铁青,当场就下令全部逮捕。他是第一次杀气这么重。
群臣都害怕了。
朱瞻基恨恨的回到御书房,怒气未消。忽然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进来,连小黄门都拦不住。朱瞻基皱眉,想斥责,又不太方便,毕竟来人是永平公主,是皇爷爷的女儿,论辈分,还是他的姑姑。
一进殿,肥胖的永平公主立即跪拜于地,哭泣道:“陛下,你想把你姑父怎么样?”
朱瞻基十分难过,搀扶着他,也不隐瞒,惨然一笑道:“姑母,不是侄儿想把姑父怎么样,而是姑父想把侄儿怎么样啊,姑母请看。”
他从案上拿起一叠的证据,上面详细描述了驸马李让和汉王勾结的证据,扰乱边关,甚至企图颠覆。
永平公主看罢沮然若丧,半晌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永平公主才颤声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的姑父?”
看到姑母目中的泪光,朱瞻基心弦一颤,不敢看她,毕竟,当年姑母很疼爱他,想起往事,更是心酸,低声答道:“姑母,他和叛逆沟通,是想要侄儿的命啊。”
永平公主低声下气地道:“陛下,你姑父是一时糊涂,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他一个小侯爷,没兵没权,能有何作为呢?都是一时糊涂啊,看在你姑母从小疼你的份上,你便饶他一命吧。”
朱瞻基气的跳脚:“他贪污些钱财,和边关将领打交道,朕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和汉王勾结,妄图颠覆大明,谋反大罪尚不诛杀,何以治天下?他要是叛变成功,汉王掌权,可不会对朕心慈手软。”Μ.5八160.cǒm
永平公主红着眼睛道:“你皇爷爷子女少,九个兄弟姐妹,现在剩下我们五个,两个被你囚禁,我已经没有伴了。我和李让只有一个儿子,如何忍心看他惨死啊,没了李让,我也不愿独活了。陛下,求求你,剥夺爵位也好,贬为庶民也好,求求您,饶他一死吧。”
永平公主磕头如捣蒜,瞬间额头的鲜血就染红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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