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远很欣慰,国难见忠臣,危急见好汉。虽然这些人群里,以前有的是,有的市井百姓,有的是贩夫走卒,甚至有的是贪小便宜奸猾之人。是人,都会有缺点,都会犯错,但是在这一刻,都是好样的。
陈远微微一笑,说道:“将士们,咱们黄泉之上,不孤单。”
“有侯爷一起,还怕什么,我们贱命一条,值了。”石亨大笑,吐出嘴里溅进去的血。
“杀!杀!杀——”
侯爷的话,军士更加士气高涨,突然迸发出恐怖的力量。侯爷都不怕死,他们怎么可以,于是发出怒吼,长枪划过,就是一排排敌军哭喊。
瓦剌这边,也先和其他部落的临时指挥者脸色很难看。没想到明军这么顽强,小小的一个平城,他们瓦剌和明军打仗都是以少胜多。因为明军骑兵素质弱,往往都是以三对一的兵力和他们打,以前就算是一万瓦剌骑兵打明军三万,也基本没有输过,常常大胜。可这次他们是四倍多的兵力打平城,一个早上居然没打下来,还搞得己方伤亡惨重。首领没了,再被小小的明军拒在平城之外,损失惨重,他们部落以后永远也抬不起头了。
“上,给我上!”几个部落的指挥者已经陷入疯狂,不断的驱使族人攻城。
眼看已经攻破几个口子,骑兵冲了进去,平城马上就到手,他们感觉十分解气。但还没高兴两分钟。
就在刚才,明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发力量,突然反向不要命的冲击,都是以命博命,看到他们吃人的眼神,进入平城的骑兵都汗毛倒竖。瓦剌骑兵愣神间,明军扑向他们,他们下意识的后退,明军趁机把刚才的缺口又堵上了。
西边的吴成也是不胜其烦的来骚扰。明明一次一次的打退他们,他们一次又一次疯狂冲过来。
察哈尔的临时指挥者乌当
脸色铁青,怒骂:“我们都要死伤过万了,一群废物,一个早上都没能拿下平城。”
一个部落首领阴阳怪气道:“某个部落顾忌是亲戚,没有下令死打吧。”じ☆veЫkメs? ?
也先脸色一变,冷哼:“蒙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先,你看看,大家都死伤惨重,唯独明军的火炮和弓弩手不打你的部落。我看你是想存心消耗咱们的人马,你好趁机吞并我们吧。”
也先还是少年,立即大怒:“我父汗新丧,还在那里躺着,为了报仇,我的族人也在拼命攻城,蒙力,你眼瞎了吗?”
眼看也先和蒙力要打起来,其他部落纷纷来调解。两人哼了一声,谁也不服谁。
就在这里,他们看到,他们进城的骑兵纷纷被杀出来,缺口纷纷堵上,里面喊杀声震天。觉得很奇怪,难道明军援军到了?不可能啊?
他们细细看,原来来的人马衣衫褴褛,许多都扛着锄头扁担这些。
也先大受震动:是明国百姓来守城了,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平时看到草原骑兵就发抖,现在居然敢来守城,他们不要命了吗。
陈远看到附近的百姓来,也是十分震惊。这时,一个负责人到了他身边,负责人叫杜横,陈远连忙道:“百姓没有经过训练,来就是送死,你快把他们带回去。”
杜横行了一礼,语气铿锵的道:“侯爷,你尊贵之躯,尚不惧死,我等岂能怕。再说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平城要是没了,瓦剌残暴,我们附近的百姓一个也跑不了。”
陈远大为感动,没想到,百姓也有这么明事理的。
他高声呐喊:“弟兄们,再坚持下,我大明的援军就要到了。”
“杀,杀!”明军又一次燃起战意。
虽然这些百姓训练少,战损很高,可他们心中都怀着理念,宁死不降。和瓦剌兵展开激烈的厮杀。
有抱着敌军一起死的,有死了还抱着敌军不放的,有死了嘴里还啃着敌军的器官的。
总之,十分惨烈。百姓很弱,但是,就算死,也要给瓦剌兵造成最后的创伤。
乌云蔽日,尘杀飞扬。
陈远从来没有动手杀人,就算文弱书生,今天也杀了五个,身上不知挂彩了几处,痛的麻木了,一天没有吃东西,嘴唇干燥,眼睛通红,嗓子冒烟。
只有一个信念,杀!
忽然,也先的部下和士卒纷纷后退。
蒙力见状,状若疯狂,指着也先大骂:“就要拿下平城,就要拿下平城了,也先,你个狗日的,居然下令后退,也先,我要杀了你。”
也先无法辩驳,他刚才一直在纠结,如果拿下平城怎么办,父汗的告诫还在耳边,他明显感觉到,明军撑不住了,他的姑父,和可能没了,心情复杂的时候,自己的部下和士卒撤退了,他也觉得奇怪,自己没有下令啊。
蒙力挥舞大刀砍向也先。
也先大吃一惊,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后退。
“当”的一声,一杆长枪,挺立在前。
蒙力怔了怔,指着来人,眼神凶狠,喝道:“图娅,是你下令的?是你下令的!”
来人正是图娅,他听说哥哥带兵要和明军打仗,她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笨,还有很强的政治能力,要不然以她的暴躁性格,不可能委屈自己和明国联姻的。她知道哥哥志在统一草原,恢复草原的力量,绝对不是很明国开战的时候。
还有对面守城的,也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蒙力大笑:“大家伙都看到了吧,也先,图娅,还有死了的脱欢,他们都是明狗一伙的,他不配当我们草原之主。”
图娅鞍马提枪,冷哼:“蒙力,你不要把矛盾扯到也先身上。撤退的命令是我下的,与也先无关。我救我的丈夫,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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