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奶。
这种情况出现在村中,大多数人都会放弃治疗,漠然看着一个女孩夭折。
女孩是赔钱货,再说这么小的孩子,几乎救不过来,治疗也是白费钱。
孟学永不放弃。
他借钱请郎中把女儿从鬼门关抢回来,杀了下蛋鸡给老婆补身子,还不顾水冷去河里摸鱼,最终老婆有了奶,女儿也活了下来。
孟三月一哭,孟迎弟也跟着哭,两个外甥见到也跟着哇哇大哭。
“姐,爹受伤心情不好,你们一哭,爹的心更乱了。”
孟青云劝住姐姐,给两个外甥一人一把零嘴,然后把话题扯开,“四姐,姐夫怎么没有来?”
“也去服徭役了,说是溪南河堤坝需要加固,不知道现在完工了没有?”
孟三月面带忧色,埋怨道,“他是家中老大,其余弟弟还未成丁,脏活累活自然是他的,老大就是命苦。”
“四丫头可不能在婆家说这些丧气的话,免得让耕生夹在婆媳中间难受。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得有个好肚量,才能有个和睦的家。”
孟学永教训女儿道,“长嫂为母,你做表率,小叔子们长大自然会有回报,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愿去做个没良心的。”
“爹,我晓得。”孟三月低头道,“我就是说说,在婆家我都把话藏在心里的。”
孟学永再没有说话。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和她们说话得注意轻重,姑娘在婆家受气都藏在心里,说重了姑娘会伤心,说轻了她也不在乎,该和公婆争吵的依然如旧。
并不是当父母的不帮女儿说话,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姐弟仨聊了些家常,就听和旺财玩耍的外甥喊道:“姑妈来了!”
孟青云等人出去,见到大姐、二姐、三姐都来了,她们拎着鸡鸭,拖家带口进来。
孟青云将亲戚们迎进屋,姐姐们都围在父亲周围询问伤情和治疗情况,孟学永说不碍事,郎中已经正位上药固定了,等骨头愈合就可以下床走动。
三姐孟腊梅忿忿道:“等徭役结束,我们去辛家庄讨个说法,两个大小伙子硬把车往咱爹腿上推,不是故意的能推那么准!”
孟学永没有吱声,笑呵呵看着三女儿,孟腊梅心直口快,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脾气就是雷阵雨,来的急去的快,火发了准停。
三女婿李进见妻子滔滔不绝,低声道:“腊梅,说几句行了,爹心烦着呢!”
“一边去,不是你爹,你当然不知道心疼!”孟腊梅转身揪着丈夫的耳朵质问道,“过几天我们去辛家庄讨说法,你去不去?”
“当然去,我怎会饶过他们。”
李进信誓旦旦,然后求饶道,“腊梅,疼!”
孟腊梅刚松手,就听孟三月大儿子刘斌喊道:“三姑父是个怕老婆,羞羞”
立刻屋内一片哄笑。
李进讪讪笑着,脸上没有一丝愠色,看来习以为常了,孟腊梅反而有点脸红,她指着刘斌笑道:“尕娃子乱说话,长大娶了媳妇,一定是个怕老婆!”
刘斌才七岁,他哪懂得怕老婆的内涵,早和其他孩子跑到院中逐鸡斗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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