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塞,恨恨的咬了咬牙,他还真传不出去。
儒家大儒最擅长的本事之一,便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这姓许的更是尤为擅长此道。
看着王老头那满脸郁闷的样子,似乎连嘴里的鸡腿都没那么香了,许不器心中顿觉一阵舒爽。
“你把我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一眼学宫今年新收的弟子品性如何吧?”许不器淡淡问道。
“是也不是。”王老头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直说,反而是卖了个关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嘿,哪有大儒像你这么粗鄙的?”他愤愤的骂了一句。
许不器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回怼道:“也没见过像你这么邋遢的高品武夫。”
王老头再次语塞,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辈子都吃了多少次亏,就是不长记性。
在大儒面前耍自己的嘴皮子,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嘛。
可他每次看见姓许的穿的那一身,干净整洁的不像话的衣裳,就想冲上去给他撕个稀巴烂。
不过最后王老头还是忍住了,他郁闷的指着镜子里的某处地方,闷闷不乐道:
“你仔细看那小子。”
许不器心随念转,镜中景象随即放大,正是一本正经的秦陌,以及他身旁左顾右盼,屁股上好似长了钉子的叶天琼。
他凝神看去,俄顷,淡淡道:“如此年纪便已是一品武夫,资质也还算不错,但也称不上顶尖。”
“嘿嘿,我就知道你个没眼光的看不出来,他这个一品武夫啊,可没那么简单。”王老头一脸的贱笑,随后忽然正色道:
“过几天的文会,我准备让他去。”
闻言,许不器顿时扭头看向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可看着王老头少有的正经模样,的确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一个武夫,代表学宫去清风书院那边参加文会?王老头,你认真的?”许不器不理解的问道。
王老头狠狠的撕咬下了一块鸡肉,一脸的无所谓。
“有哪门子规定说,武夫就不能参加文会了?”
“话是如此,可要是真这样......”
许不器忧虑道,他还是觉得哪里有地方不妥。
“你怕什么,况且,这小子跟你年轻那会有一点倒是很像。”王老头眼神中带着些玩味。
“哪一点?”被他突如其来的整了这么一出,许不器也是懒得跟他打哑谜,当即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哈哈,你俩都是没过清风书院的后续考核,人家那边不要的,只不过那小子胆子倒是比你大的多。”
此话一出,许不器顿时脸色一黑,果然就不能指望这货狗嘴里吐几根象牙出来。
“一个书院的弃徒,进了咱们上阳学宫,又在文会上力压清风书院一头,你不觉得这一定很好玩吗?啊哈哈哈,老头子单是想想,就兴奋的都睡不着觉了呐。”
王老头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手舞足蹈,似是唯恐天下不乱。
许不器懒得搭理他,转头又看向了镜中情景,瞬息之间便洞悉了王老头今日的所有安排。
“怪不得你会让白子良去给新生们讲道,原来是挖了个坑,在文会这儿等着我呢啊?”
王老头得意的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你就瞧好吧,这小子绝对是个十足的祸害,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许不器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头也不回的说道:“天武侯的嫡子也是你安排的?老家伙,手倒是伸的挺长啊。”
王老头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事跟我可没关系,老头子有自知之明,天武侯可不是我能指挥的动的。”
“不过说来也都是巧合,这两人头一回见面,天武侯的儿子便认了那小子当大哥,现在同样是叫大哥。”
闻言,许不器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一抹惊诧神色。
要知道,天武侯家规严厉是整个绍京城都出了名的,而且他还是当今秦王跟前的大红人。
可侯爷的嫡长子,居然认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当大哥?
最离谱的是,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天武侯居然放任此事没管。
饶是许不器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是诸般不解齐齐涌上心头。
瞧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王老头心头立马乐呵了起来,能让姓许的露出这幅表情,还真不多见。
就冲这事,秦陌也是已经立下了大功,下午就让小玥玥给他送点好东西过去。
至于好东西从哪儿来,那肯定是得从姓许的身上往下薅呐。
小子,你可得给老头子争口气啊,好好表现一番,王老头心中暗自想到。
而在他暗中盘算的时候,此时的白子良已经讲完了如何用‘气’。
白教习算了下时辰,随后温声道:“可有哪位弟子,愿意上前把刚才所学演示一番的?”
犹如平地响惊雷,此话一出,山水道场的众弟子顿时心中都跃跃欲试,已是有不少人迈步而出,大家谁都不想放弃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却不想,一块普通大石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传遍全场。
“都别动,让小爷头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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