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路口的宋兴林,听到动静,已经朝着他们爷孙走了过来,忙就对于苏道:“宝你放心,齐阿爷记着呢,回去就打探,只要有保家的消息,阿爷定给你捎信,你别担心昂。”
“齐阿爷,您跟鱼鱼都说好话啦?”
见宋兴林已经走到了跟前,事关二哥于苏没再多话,只抹去眼角不舍的泪花连连点头。
老齐头见了唏嘘又心疼,却是来不及宽慰自家的乖孩子,只转头看着已经到了近前的宋兴林。
“说好了,说好了,二郎啊,阿爷今日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我家宝命苦,却是个好孩子,阿爷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二郎啊,你能应下阿爷,从此以后好好待她吗?”
宋兴林有些嫉妒自家堂客运气比自己好,便是没了家人,身边还有这般为她打算的亲人,不像自己,明明有亲人却偏偏像个孤家寡人。
可回头一想,傻兮兮娇软软的堂客对自己也挺好,他如今也是有能相伴一生的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妒忌的呢?连堂客整个人都是自己的呀,四舍五入一下,她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当然,她最亲,于是宋兴林果断点头。
“齐阿爷您放心,鱼鱼是我的堂客,对她好是应该的,别的好听话我个粗人也不会说,我只能跟齐阿爷保证的是,但凡有我宋兴林一口吃的,我绝不饿着她;但凡我宋兴林在笑,我绝不让鱼鱼哭;但凡我宋兴林还有口气在,我绝不让任何人在鱼鱼头上拉屎,齐阿爷,我是个男人!”
看着眼前的少年挺直着胸膛,神采奕奕,眼神真诚而又郑重保证的模样,老齐头莫名放心了下来。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有二郎你这番话,阿爷我就放心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大两小三人相协走出林子,行过石板桥,穿过村中的红泥小道,跟村里相熟的人点头笑应招呼着,最后走到村口,老齐头招手停下,不让俩小的再送。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们都回吧啊,回吧,阿爷走了。”
“齐阿爷……”,于苏不舍,小短腿并未停下。
“宝,听话,别送了,你跟二郎回去,以后好好跟二郎过日子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成,知道就好,回吧,我走了。”
宋兴林看着老齐头的神色,知道这倔老头儿是不想让他们再送,他自己也舍不得自家小堂客走太远的路,毕竟山路崎岖,小堂客娇软年纪还小,最重要的是腿还短,便点头应道。
“好,我们听齐阿爷的,就不送您了,不过齐阿爷,这个您拿着。”
说着花,宋兴林就把自己一直背着的竹篓递给老齐头,老齐头还纳闷,“这是什么?”
“齐阿爷,这是我跟鱼鱼给您准备的干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您留着路上吃。”
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却是晓得,三江县的齐家坳离着他们这地方可不近,老头儿独自一人回去,便是大多路途都是坐船走,路上且要花费不短的时间与功夫。
毕竟是自己堂客的亲人,自己临出门时想到这些,便到厨房里偷,阿不,那是自己的家,他那是拿,对,就是拿!
他便到厨房里撬了她阿奶锁上的橱柜,他没动上头的小锁头,而且拿的食物也不多,只从里头舀了两大碗办席剩下的炸酥肉,还有十个咸鸭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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