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徐宗文回忆道:“自郯城以来,我的饮食起居一直都由你料理,说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才是。”
“都是蓁儿该做的的。”
徐宗文走进房间,聂蓁儿紧随其后,此时房间里那长榻旁边安然放置着一张胡床,上面已铺好了厚厚的褥子。
徐宗文一向习惯睡胡床,他没想到聂蓁儿连这个都知道了,果然都说女子心细如发,细致周到!
“这儿还住的惯吗?”徐宗文正准备脱衣服,想起聂蓁儿还在,便停下了手。
聂蓁儿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聂蓁儿“蓁儿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有一遮蔽风雨的所在能够容纳这副躯体就已经心满意足,又怎么敢奢求那许多?”
徐宗文错愕间,聂蓁儿唤了他几声,徐宗文这时眨了眨茫然的双目,才吩咐道:“嗯嗯,你先下去吧!到了时辰,叫醒我。”
“诺!”聂蓁儿微微低了低头,行了一礼,转身缓缓退出房间。
入夜,太平楼。
此时徐宗文带着苻朗与郗俭三人已经来到了太平楼,一路上徐宗文再三叮嘱苻朗不要有不安分的心思,若是不配合,后果自负,徐宗文还以苻朗唯一的儿子相要挟。
进得太平楼厅堂,以苻朗为首一行朝楼上包间走去,天字一号房内,宴席已经摆好,徐宗文等人刚刚踏入,适逢太平楼七十二家总掌案十三先生的鱼生荣耀秋菊端上,不过这次徐宗文是没有任何品尝心情,他一直盯着苻朗一举一动!
房内,苻朗以下布置了八个席位,分别是徐宗文、郗俭与几位太守的位置。
苻朗堆着笑朝主位走去,被邀之人不约而同起身,“诸位,我给你们引荐引荐,这位是我的军师将军文宗徐先生!”
文宗徐便是徐宗文化名,徐宗文抬眼望去,青州辖下城阳、东莱、长广、北海、乐安、齐郡六郡还有济南七个太守全部如约到太平楼赴宴,没有一个推辞。
“见过军师。”几位太守态度不冷不热,其中离的较劲的一个还冷哼一声,似乎是针对徐宗文。
苻融举杯开口道:“诸位都知道我奉陛下诏令将诸位请来,为的就是集中我青州军前往长安勤王救驾,由于我坐镇临淄不能亲赴长安,此次就有劳诸位代我向陛下问安了。”
“使君严重了!”
“我等必定遵诏而行,勤王保驾,卫我大秦江山社稷!”
众人纷纷应道,都跃跃欲试,想要在秦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图日后晋升之资。
“如此甚好。”
宴席进行不久,张三佯装有要事将苻朗带走了,宴席由治中郗俭主持,众人照饮不误,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听说你自比留侯张良?”
徐宗文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转头笑了笑,认出来人是城阳太守韩济,抬头正视他,“敌一人不过是匹夫之勇,我胸中有万人敌之策,所以使君破格拔擢。”
“万人敌?”那汉子冷笑道:“狂妄,好大的口气!”
徐宗文笑容变冷,“府君何意?”
“那是使君看走了眼,呸的万人敌!”那太守走时,故意用肩膀重重地撞了徐宗文一下,“这就软绵绵的身子,匹夫都不如……”
徐宗文心道:“莽夫莽夫,这能混上一个太守之位的怎么是这样一个无脑糙汉子?”
徐宗文深呼吸反复告诫自己,日后还是要沉稳冷静,以大局为重。再不能如那夜莽撞下令攻打刺史府那般,心浮气躁者,怎么能成就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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