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不等他反应,毛当三步并作两步,横刀追击而来,刘牢之稍稍一打量手中的长刀,与毛当大刀硬碰硬之处已然是留下的深深一道豁口!
“这老不死的气力还挺大!”刘牢之感慨一声,握刀迎战,二人又是斗了十个回合,刘牢之眼疾手快,一个交锋过后,回身时突然将手中长刀朝着毛当径直投了过去。
长刀刺破寒风,传来破空之声,熟悉战阵,历久弥坚的毛当岂不知是刘牢之使了阴招?他双腿向前,腰身往后一仰,轻轻松松躲过刘牢之的长刀偷袭。
“竖子,你就是杀了我师弟梁成的北府刘牢之?可敢与老朽再战?”毛当气大似牛,声震如雷,持刀砍翻了几个凑上去想占便宜的北府兵,上前指名道姓邀战。
刘牢之找了一把长槊,试了试身手,长身而立应道:“梁成那个功夫不济的老东西早就应该去见阎王了,我只是送了他一程,你不用谢我。老匹夫,你过来啊!”
“大胆!”毛当大怒,再次提刀而来,刘牢之横槊奔赴向前,二人再一次战在一起,势如水火,毛当气力正盛,不减当年,刘牢之灵活敏捷,二人遂成势均力敌。
正当北府兵与关中军两军主将厮杀正酣时,战场中秦晋两军的拼杀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转眼两个时辰过去,随着双方伤亡不断累积,战斗即将进入尾声。
两千北府兵只剩下不到八百人,同样,关中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同等兵力的关中军也剩下七八百人,毛当战意高昂,手中八十斤的丈八大刀依旧是虎虎生风,刘牢之虽然体力不减,也在不断拼死,但他心中已经隐隐不安,他望着陈县方向,一心记挂着城下的主力军。
“报!”插着北府兵旗帜的斥候神色慌张地绕行来到刘牢之身旁禀报:“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惊慌?”
“有秦军偷袭我主力大军背后,此时我军腹背受敌,损失惨重啊将军!”斥候的话印证了刘牢之的猜测。
刘牢之此时只想着赶紧摆脱眼前的关中军纠缠,返回陈县,解救主力大军,很快北府兵鸣铮退兵,仓皇撤军的后果就是会造成慌乱和拥堵,关中军在后面死命追杀,北府兵气势一落千丈,只能拼命朝陈县方向奔跑……
陈县城下,秦军两军局势逆转,陈县守军打开城门与城外的关中军合力剿杀晋军,在失去了刘牢之的指挥后,数千北府兵本来正在攻城,突然后背遭遇偷袭,全军人马立刻陷入混乱,草草迎战了关中军后发现明显战力不如,逐渐不支后,晋军随即就是一阵溃败,溃兵一泄入水,而此时四面都被秦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哪里还有能逃出生天的机会?
“我投降,别杀我!”
“我也降了,降了。”
“哐哐哐……”一堆武器扔落在地的响声相继传遍了整个陈县城下,五千多的晋军大部分主动投降,其余北府兵精锐在还拼死抵抗,但是立刻就遭到了秦军关中军和陈县守军的疯狂屠杀和镇压。
“斩杀刘牢之!”毛当双眼发红,他引弓朝着刘牢之逃窜的方向用尽全力射出一箭,刘牢之是杀害他师弟梁成的仇敌,这一次居然让他给跑了,不甘心呐!
等到刘牢之感到陈县城下时,战斗已经结束,晋军降兵正被丫姐着向城内走去,秦军则有条不紊的打扫,收拾着满是两军尸首和硝烟战火的战场……
“败了,彻底败了!”刘牢之长发凌乱,满脸风霜灰尘,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顿毛当之后,夹着腿灰溜溜逃离了陈县。
还在项城整顿兵力的谢玄得知刘牢之大败,阴沉着脸下令各部进军陈县,他要以六万大军开赴陈县,攻破陈县,斩杀毛当,替战死的北府兵将士报仇雪耻。
刘牢之兵败陈县的消息传到寿阳的大都督谢石那里,谢石倒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镇静,只是苛责刘牢之太过轻敌。
谢石亲自写信提醒谢玄不要因为淝水之战大胜就轻视秦国的将领,毕竟秦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秦王苻坚还没有死,胡人各部还没有正式自立反叛,就要随时防范着秦军反扑……谢石还下令重重抚恤战死的北府将士,宽慰那些战死的冤魂,同时激励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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