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阳诸佐吏中找出这端倪,但他向徐宗文陈述的却全然不关乎此人!
“都尉,你可记得襄贲来降时的景象?”
“当然记得,襄贲令让所有人马主动放弃军械兵仗,并且全数开出城外,以表诚意,并献出土地人口册表等。”
“这就对了,你看这傅阳有何不同?”
“好似没有不同,这位陈县令亲自出城,也主动奉上土地人口册表及官印,有何不同之处?还请辅机先生提点一二!”
“都尉,这傅阳城一定有诈!以在下之意,傅阳城主事的,恐怕也一定不是那位憨厚的陈县令。此时,趁我军有利,还请速速命人攻城!”
徐宗文半信半疑,这傅阳城城门洞开,官员都出城了,还会有什么诈?
“先生,会不会是你思虑过重?”
“若如此,在下倒是心安了。”
为了以防万一,徐宗文也仔细打量起傅阳城和城外这一群投降的傅阳文武佐吏,尤其是陈守礼身后一员头戴武弁的官员。
“陈府君,这一位是?”
“舍弟陈守义,现如今忝为傅阳县尉。”
不知怎的,见徐宗文提起陈守义,这傅阳令陈守礼眼神躲避,神色有异,十分异常,其余佐吏也悄悄开始抬头打量徐宗文,这群人似乎在掩饰什么?
“都尉,使君军令到了,还请验看!”
此时,晋军后方哒哒驰来一骑,徐宗文定睛一看居然是聂蓁儿!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是田队主教我的。”似乎是看透了徐宗文的所思所想,聂蓁儿一语道破。
徐宗文夸了她几句,握紧了缰绳,返回军阵,将一干傅阳文武佐吏通通扔在脑后。
“这?”
徐宗文回到军阵,正要伸手去接军令,却被裴卿出手制止。
哪里有什么军令?
原来,都是晋军自导自演,裴卿为了不让陈守礼等人起疑召回徐宗文的伎俩罢了!
“裴先生说城中危险,让我来接你离开。”聂蓁儿从旁解释道。
裴卿细细道来:“傅阳众人面色有异,哪里是要归降的迹象?城上的兵卒一个未见,守军也没有缴械出城,这不是诈降又是什么?”
“陈氏兄弟是图谋引诱都尉进城,然后伏兵——”裴卿手刀做切除状,朝着身下一挥!
徐宗文暗暗后惊,心道好险!
如果一切都如裴卿所说,那自己差一点就要落入傅阳城的陷阱里了!
“郑略,去传话,让他们准备好酒肉劳军,我大军驻扎城外,不进傅阳城。”
裴卿继续说道:“都尉,如此可就要打草惊蛇了。”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都尉不妨权且假装应下,就说你要亲自入城,而且只带一队亲兵前往,暂且稳定住陈氏兄弟。随后我两翼大军隐秘前行,趁城门洞开之机,主力大军直接冲杀!傅阳文武都在城门,我军精骑只消一个冲锋,傅阳文武可一网成擒,小小的傅阳城没有了这些文武佐吏,埋伏的守军失去了指挥,只能归降都尉!”
“一切就依先生之计。”徐宗文频频点头示意,表示同意。
徐宗文让统领两翼的张轨、田洛二人包围傅阳,以郑略、张四为首,二人抢占城门,自己前去做一回诱饵!
傅阳城下陈氏兄弟为首的几人趁徐宗文返回时正在合谋。
县尉陈守义怀疑道:“会不会是哪里出了疏漏,让晋军有了防备?”
“二弟安心,你的计谋一向高明,那都尉又是武人,我料定他胸无点墨,只是个疆场厮杀的武夫罢了!又怎么能看破我们的谋划?”
“骄兵必败,他们一路攻伐,投降的城池恐怕也不在少数,不会出纰漏的。”
“是啊,伏兵都已经布置妥当,一切就绪,只待那都尉入城,我们先生擒了他,到时候这上万的大军还不是任凭我们摆布?”
“是啊!这样大的一桩功劳,报与赵使君知晓,一定会重重赏赐!”
赵使君是徐州刺史、彭城太守赵迁。
众人悄悄议论,都在以为诈降之计完美无缺,马上就能活捉徐宗文,控制傅阳城外所有的晋军!
当徐宗文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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