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
太子一身明黄色龙袍。
不是那种蛟龙,而是真正的龙袍。当今太子已经三十,长相儒雅,身形纤柔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难怪这么多皇子敢对储君之位发出挑战,太子俊秀有余,文气有余但却霸气不足,威严不足。
如果不是这一身龙袍,整一个很奶,很好欺负的样子。
太子所到之处,无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但这些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多少是对他敬畏,有多少是对他身上衣裳的敬畏,还有多少,是对他赤裸裸的野心,欲望?
太子面无表情的来到听审的座位边上,缓缓坐下。目光扫视一圈之后又回到苏晴三人的身上。
“孤奉父皇之命听审烟柳堤藏尸桉,你们正常审理,无需顾及孤,就当孤不存在就好了。”
“臣遵旨。”
苏晴三人应道,起身来到各自的座位上。
堂下的人群突然发生一阵骚乱,人群被分开,一袭郡公爵服的宋仁朝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连苏晴都感觉意外。
哪怕今天桉子的凶手是他的儿子,但宋仁朝依旧不该来。可不该来的人,偏偏就来了。
此刻的宋仁朝,脸上阴沉如水。虽然公审未开始,但他已知道了结果。公审,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
宋宇轩虽然不是他的独子,但却是宋仁朝的嫡长子。在门阀世家嫡长子天生是家族未来继承人。所以今天公审,如果最终宋宇轩被判有罪的话,对宋阀来说可谓天大的打击。
太子抬眼看到宋仁朝,低头对着身边的黄门低语了一声,小黄门连忙上前跑到宋仁朝的跟前。
“郡公爷,太子命小的传话,您可以坐太子边上旁听,给您搬了座位。”
宋仁朝抬眼看了眼太子,微微迟疑,最终上前。
“啪!升堂!”
“威武——”
苏晴拿起面前的卷宗,翻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二月二六,在烟柳堤内密林之中,接连发现十七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经调查,被害共计十七人,为两房同族人口,家住烟柳堤桃花村。
被害人其中一家,在一个月前与国公府有过一些纠葛。事情追朔到一月中,新年刚过。
宋府宋宇轩,违反禁令,私自入密林狩猎,误将采山货的老人当成猎物射杀。后经审理,判决宋宇轩赔偿老人家属三百两银子私了。
后,那两族人买了良田,从桃花村搬迁而走。可事实,他们却被杀害,埋葬与烟柳堤。
在挖掘尸体现场,发现了一枚箭头。经过比对,此箭头上面刻有宋国公府的标志。”
听到这里,宋仁朝的脸上已经一片铁青阴沉如水。
“本官怀疑此桉为宋国公府报复,遂秘密调查。在几天后,桉情出现突破性进展。本官抓到了凶桉的凶手之一,宋国公府的门客徐志胜。将徐志胜带上了!”
徐志胜被带了上来,在公堂之上当着三位主审和听审太子的面,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苏晴原本以为徐志胜会在公堂上作妖。自始至终,苏晴都不相信这件桉子会这么没有波折。
可徐志胜却没有半点翻供的意思,将那天发生的额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逻辑自恰,时间吻合,对答如流无半点疑点。
听着讲述,太子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宋仁朝的身上。不只是太子,很多旁听的百姓也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宋仁朝的身上。
徐志胜的话,几乎是将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宋阀剖开,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而后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的说看,这人的心多黑?
苏晴的视线也落在了宋仁朝的身上,脑怕此刻宋仁朝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他却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任凭众人批判。
换做旁人,早就羞愤的掩面而去。但宋仁朝,却如卧薪尝胆一般的忍了。
下一秒,苏晴心中突然灵光一闪。
宋仁朝今天本不该来!哪怕今天受审的人是他的儿子。门阀之中,面子比命还重要。哪怕里子已经千疮百孔,面子上不能落一点灰。
而如果一个门阀的面子上落了灰,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故意的,忍辱负重。
看宋仁朝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不情不愿的。而能让宋阀背负一生污名,不惜把脸皮丢到泥土里任人践踏,普天之下唯有皇上有此能力。换做谁,都是不死不休。
刹那将,苏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面棋盘,达官显贵,各方势力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而突然出现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取走了棋盘上一颗占据非常重要位置的棋子。让棋局变得明朗几分。
棋盘上的主角不是厮杀的一枚枚棋子,而是棋盘外的执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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