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何时望向他,都能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别人,就一直看着她。
萧家两兄弟并不在被邀请之列。
但是萧璀与萧玴都送了礼过来,礼还不小,月九幽也让两人收了,毕竟是心意,送回去也是太打他们的脸面了。
萧玴的礼是小清小浊送来的。他也日日伤神,离月九幽出嫁的日子越近,他就越伤心。他未与萧璀谈过此事,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萧璀会同意此事,而且还交予他来督促礼司来办此事,一面,他尽量不让她受委屈,各事都办得体体面面,一面又在为自己伤神,他一直不去迎取星宓,就是一直下定不了决心。然而现在,事已至此,他再也没有理由推脱,他永远也等不到她了。他也知道月九幽不想见他,见了他就如同见了萧璀一样,他也理解,他也不敢见她,没有脸见她。
萧璀的礼是宇凰来送的,平日他一直跟着萧璀,出来的事情都是凤漓在办,今日倒是让他来了,萧璀想的是她知道会把灼瑶带走,让二人见一面吧,二来是宇凰与小汜二人以前感情甚好,让他来也不至于被驳了面子。
宇凰送完礼也喝了酒,眼睛就四处找着灼瑶,在院子角落里看到了她,她最不喜欢这样的热闹的场景,也不知道怎么和熟悉的人、陌生的人相处,所以一直待在院子的角落里面。
宇凰走过去走到她身边。
“灼瑶。”他轻唤她的名字。
灼瑶没有理他。
“你要跟着幽姑娘去曜都吗?”宇凰问。
“当然。”灼瑶果断地说。
“你……还回来吗?”宇凰鼓起勇气还是别的话。
“主人回来,我就回来,她不回来,我自然不回来。”灼瑶的回答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那我去曜都看你,可好?”宇凰望向她。
“不必了。”灼瑶简单地答。
“那我……给你写信可好?”宇凰不想放弃。
“你守着你的主子,我守着我的主子,他们两人永不会再见,我两人也永不会再见。”灼瑶非常冷淡地说。
“主子固然是重要的,但是你若不跟着去,我可以……”
“那你可以弃你的主子于不顾,跟我去曜都吗?”
这下,宇凰再无话可说,就见她快步走出了院子。
宇凰怔怔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以后,灼瑶只会在他的记忆里。他坐了许久,才起身上了马,奔他的主子而去。他与她一样,没有什么人比自己的主子更重要,所以那就永不再见吧。
“可想留下?可有不舍?”月九幽不知何时站到了灼瑶身边。
灼瑶摇摇头:“终是没有结果的事,并无不舍。谁让他没跟个好主子。”
“那不是他能选的,他那时候才几岁,他俩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是肯定的。但他的心最重要。你若想留下,你知道我是高兴的。你若是有丝丝不舍,都要与我说,不要让自己有遗憾,我不允许,知道吗?”月九幽搂住她道,“你在我心里是重要的,和小汜、雀儿一样,你开心比你跟着我更重要。”
“主人,我知道,我不想留下,就想跟着你。”灼瑶笃定地说。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舍弃月九幽,永不可能,一个没有得到过爱的人,也不会爱别人,所以她更看重与月九幽的亲情。
当众人欢闹散去,只剩月九幽在院子里饮酒。
昫王走向她说:“可放心了?”
月九幽点点头。
“少喝些,今日醉了,怕是没有人照顾你了。”昫王嘴角带些笑意。
月九幽仍点点头,放下了酒壶。
“可还有放心不下的事,尽可去办,不急的。”昫王又问。
“没有了。”月九幽痛快地答。
“那便好。”昫王答。
“我只有一事相求,”月九幽望向他,眼里尽是悲伤,“如果我死了,请将我的尸身以冰棺保存,送回给冥药炼药。还望你念有昔日相处,可能应我?”
昫王不知这是为何。
“应我。”月九幽问。
“好。”昫王只能应下。
她知道他想问,便答:“当初冥药之所以愿意救我与他,就是因为对我的特殊身体感兴趣,我答应过他在我死后,让他拿我的尸身炼药。”
“原是这样。你怎知你一定死在我前面,也许是我死在你前面呢!”昫王笑道。
星海摇撼,涛击千年。
芭娅沉默,在沉默中,她听觉自己的心湖像大海一般起着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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