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到之处有皮肉绽开。月九幽被这一鞭子带来的新鲜血气点燃了心火,她狠狠笑道:“痛快!再来!你现在打在我身上的每一鞭都会是你身上的一条刀痕,尽管来!我有你主子陪葬!”
“你……你还敢说!”江赟气得浑身发抖,持鞭又是一下。
“呵呵呵……”月九幽幽幽笑着,她头发凌乱,嘴角含笑,眼神中充满生气,就像是找到了猎物,而且猎物马上就要吃到嘴里那种喜悦,身上血和着河水往下淌。
司夜回到房里立刻换了身衣服,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跟着跳下河去,明明是受不得这秋水之寒的。可以看到她倒下去,就是怕她会从他手中逃走……或者是受伤。下边人又送来一碗热汤药,还在烫手的温度就被他喝了下去,可是全身还是发冷,骨头也痛得厉害。他又将自己捂在被子中,这才感觉好点。
他闭眼想休息一下,可一闭眼水中看到的那张脸就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睁开眼呢,还是一样。他把门外的手下叫进来交待:“你去刑堂看看,让寨主不要动她,一会我自己来问。”
手下人走出门去,碰见另外一人,两人交谈了几句,又马上回转身对他回禀道:“公子,刚才他们说那女子拒不交出东西,寨主那边已经开始上刑了!还……”
“还什么!快说!”司夜急了。
“还打得不轻。”那人总算把一句给讲完了。
“什么!”司夜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夺门而出。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刑堂,就见江赟举着鞭子正朝月九幽抽过去,“住手!”他连叫着边向前奔去,眼见江赟已经出手,没有办法拦住,着急间竟也使出了体内那一点点内力,疾走几步,伸开双手挡在了月九幽身前。江赟眼里看到了他,可鞭子已甩出去了,只能忙收了内力,但鞭子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司夜身上,他身上的白衣和左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江赟忙收了手,上前查看情况。
司夜恨恨地一脚踢在江赟身上,将他踢倒在地,自己也咳个不停:“谁……谁让你动的手……”
“这……我想是早点……早点问出药的下落……”江赟跪下说道。
“她是何人你看不出来吗?你就是把她鞭到骨肉分离,她都一定不会告诉你。”司夜一口气将话说完,说完了又是一阵咳。
“呵呵呵呵……”司夜身后传来月九幽可怕的笑声,她笑道:“看来有人比我怕死。”
司夜转过身,慢慢看向月九幽,也露出与月九幽一模一样诡异的微笑,这表情配上半脸血痕,让月九幽莫名兴奋,她觉得眼前这个病娇公子和她是一类人,这样看起来,才像个男人嘛,月九幽扬扬眉。
“你应该也不是风凝紫,对吗?”司夜将脸凑到月九幽的脸前,像第一天他们两人对视一样近。可是两人的表情已与当日截然不同,现在这两人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就像看镜子里的自己,只不过性别不同而已。
“我们两个很像,对不对?我们是同一类人,对不对?”月九幽笑着,没有回答是不是风凝紫这个问题,也根本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心有恶魂。”司夜也笑着答。
“我没有药,你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月九幽盯着他的淡棕的瞳孔淡淡说,将脸往回收了收,收起刚才的神情。
“有你陪葬也不是不行。”司夜也往回撤了撤脸,但盯着她的漆黑深眸不放。
忽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对江赟急切地说道:“寨……主,兄弟们好像病了,都开始吐血……”
江赟回头好奇地追问:“怎么吐血了?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他问完,就听见月九幽大喝一声:“关!门!”
门外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迅速关上门并从外面锁死了。其实在那个人进来时本就只开了一条缝,所以小汜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他是一个临时却有效的存在,现在他根据指示,趁着寨里一片吐血声中,跑去打开了寨门。
此时,风夕岚两人用小汜送饭时给她们的钥匙打开了牢门,很快收拾了四个半死不活的守门人,悄悄出了秘密山洞。
“你们今天走不掉了,都死在这里吧!”月九幽轻轻说道,接着暴喝一声,闻声就见她崩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先飞起跳到左面墙壁上,抓起了自己的“赤影”。与此同时,从她袖中飞出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正射中了前来报信那人。不知何时,被江赟扔在河岸的那支杀人钗又回到了月九幽的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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