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时辰一到,孙黑子果真按照约定的时辰来到了林子里。小汜在树后露出个头来,孙黑子马上就朝他跑了过来,今天他的口气出奇地温柔,只见他对小汜说:“快拿给我。”
“孙大哥……”小汜用害怕到颤抖的声音问,“没有人看到您吧,万一被别人知道就……”
“你放心你放心,这事儿我还能让别人知道啊,那肯定得等我练成了再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孙黑子显然没有把小汜当一回事,但他讲话也学着小汜压低了声音,看样子是真怕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小汜用一页他父亲的武功心得轻易地就骗来了孙黑子。
“你快拿出来。”孙黑子又催道,还不忘像好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好,好……”小汜仍旧那种唯唯诺诺的口气说话,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一本破烂不堪的书本,像是有些年头了。孙黑子见了那本书,又眼放光,立即就夺了过去翻看起来。这大黑天的哪里能看清,就算有月亮在这林子里也是被遮得差不多了,他几乎将眼都要凑到书上去了仍不肯放手,很是兴奋。
此时小汜站在孙黑子的左侧,按照演练,他一瞬就拔出短剑利落地刺进了孙黑子的左边颈部。孙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抽出剑再一次刺了进去,一共刺了三次,直到孙黑子“轰”地倒在地上抽搐着。这片地上早就被小汜铺上了厚厚的草与枯叶,血都落在了草叶上。他试了试孙黑子鼻息这家伙哼都没有哼出声就去见了阎王爷。小汜冷笑一声,把剑从他身上拔了出来,擦净收好。接着,掀开不远处的草层,露出了那个他昨晚悄悄挖了几个时辰的洞,把孙黑子一点点推到了那个洞里。他休息了一下,这孙黑子个子太大,而他力量实在有限。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把有自己身上的血衣、带有血迹的草也一一抱进了洞里,又用树后的原来的土填了洞,铺好旧草、树叶。最后整理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杀人只有了一瞬,收拾却用了一个时辰。最后他才在河道里他仔细洗了脸和手,换上藏好的干净衣物。庆幸的事,做这一切都人不知鬼不觉,从此,孙黑子这个人已从世间消失,他感觉无比轻松。
小汜杀人的时候,月九幽在寨楼上喝酒吹风看月,还有一人作陪,那人自然是司夜了。
月九幽坐在围墙上,手边摆着酒壶和酒杯,她没有拿壶,而拿杯在喝。但见司夜也走上了楼。她笑而不语,把壶里的酒把另一个空杯斟满递给他。
他摇摇头。
“难道是怕我下毒不成?”月九幽笑道,把他没接的那一杯也一饮而尽。
“我只看月,吹风。”司夜轻轻说道。
“还是怕下毒!”这酒劲儿大,月九幽脸都有些红了,看来不能喝得太多,真醉了也是麻烦。她拿起酒壶豪饮,其实大半都是倒在了身上,像是在讲醉话一样取笑他:“你看看,我杯也用了,壶也用了,肯定没有下毒啊!”
司夜只笑笑不说话,以为她真是有些醉了。
月九幽心里想着,这人倒底今天是为什么,晚上也来看着她,也套不出话来。
“我是不是应该想想司公子有没有在酒里下毒啊,酒是您给我提前备的。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她摇摇晃晃,从墙上下来,但又转身扒墙上灌了几口。
“酒是好酒,就是烈了些,你平日肯定是喝惯了淡酒,喝这个怕是有些醉了。”司夜看着她淡淡说。
“醉了好!醉了忘愁。”月九幽好几天没有见到萧璀了,如今一说到愁,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他来,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偷偷走了以后,是不是很生气,如果还有命回去见他,他会怎么骂她、罚她,还是会赶她回揽月阁再也不见她。也好,怎样都好,好过暴露他自己。
“你有……愁?”司夜问。
“自然有的,例如喜欢个姑娘,她不喜欢我,例如例银也太少了……”月九幽胡说道,“难道司公子没有愁?”
“自然……也是有的。”司夜也望向月亮,满心惆怅,盼他再问。但没有听到声音,侧脸看时,这位酒醉的人已经睡倒在地上。
司夜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拉了起来,月九幽顺势靠在他身上,将一点毒药撒进了他的衣领里。司夜感觉她作为一个男人,身量太过轻了,与他自己的身量不相上下,他扶起她竟也没有很吃力。
他以一人之力将这个喝醉的人送回了房间,已然是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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