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纠正道,她这话可不是要骂他是胖鸟吗?他又不胖。他有点不高兴,但他仍疑惑:“可是,为什么?”
月九幽只笑笑,从怀里拿出金钗放到唇边,金钗发出一声类似鸟的长啸。这原来是一把特制的口哨啊!难怪平时见她什么首饰都没有,偏偏就随身戴着这个金钗,想来并不是金制,而是铜制。她的身上果然只有武器,一样多余的都没有。
不对,现在有了,她发上还簪着他送的那支翡翠钗。然而正美着,又想起那天在船上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月九幽对于他,似乎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毒药,害怕却又不舍放下。
正想着,同样的长啸在空中回应,接着一只灰白色的鹰从天空中冲出来,在他们头顶盘旋。月九幽又吹出一声短啸,那鹰便俯冲下来,稳稳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惊得萧玴表情都凝固了,他们通常都是训鸽,他第一次见训的鹰。
“你训的鹰?”萧玴很是羡慕。
月九幽点点头,忍不住往车里看了一眼,答:“雪鹰。”
“我很擅长训鸽。我能看看吗?”萧玴的羡慕之情已经更加显露,就差流口水了。
“它只认我。”月九幽看着车帘答道。曾经,它还认另外一个,就是那位将它捡回来交给月九幽养的小公子。
她勒了马缰绳,放慢速度,从怀里掏出一块兔肉干喂鹰,边笑得花枝乱颤边说:“我让‘斥魂’吃饱点,它应该就不会惦记你的胖鸟了。”
只见车里伸出一支手,有人轻唤一声:“‘斥魂’”。‘斥魂’听到就立即飞到他的手臂了,萧璀也给了它一块肉干,它立即接了吃掉。月九幽看到这个情景,立即大叫一声:“‘斥魂’!”‘斥魂’又飞回到肩膀上,她接着把信装在它的腿上,又拍了拍它的头。斥魂收到信号刷地一声张开翅膀冲上天空,在空中盘旋两周后就飞走了。
“不是就认你一人吗?你又骗我!你……你叫他不要吃我鸽子啊,小清收不到我的信怎么办!”萧玴气急败坏地叫道,月九幽哪里听他的,长腿一夹马肚子,飞奔冲到队伍最前端去了。
车里的两人听到对话,不禁也笑了。
“她就爱捉弄老实人,一时冷得像冰,一时又像孩童一样顽劣。小时候就是这样。”萧璀微笑着说。
“她也太美了,惹人疼爱,自然是肆意些。但是还是很可心呢!我姐姐从未有过朋友,旁人觉得她太傻太冲动,但她觉得九幽姑娘好,我看九幽姑娘也是真心待她。”这风凝紫其实比风夕岚更老成。
“她应该也从未有过朋友,她生长的地方都是男子。”萧璀从窗里略伸出头,看着她骑马的飒影。
“有哥哥疼也是好的。”风凝紫突然想到了她的亲哥哥,她的哥哥小时候也是疼她的,但想不到现在却想要她的命,想到这里不禁又伤起神来。
萧璀想起了往事,微笑着说:“她的哥哥可不好当,因为她可是吃了不少苦。但她对妹妹很好,看到风大小姐,可能是把她当妹妹来疼了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在观察风家姐妹俩。相比起姐姐风夕岚,他觉得妹妹风凝紫更适合当风家的家主,处变不惊、头脑也够好用,就是身体差了点,不知道能活多久,死得早了后人接不上,还得指望风夕岚。总之,风夕岚是一定要找到的,不然后面也有得头疼。
“原来是这样,九幽姑娘也应该跟随您很多年了吧,风凝紫大概知道他说的意思,也笑着说道。
“啊……是啊,五年了。”萧璀将脸转向窗外看风景,天色渐暗。
“我看她与殿下您十分默契。”
“默契?”他挑挑眉。
风凝紫轻咳一声,接着说:“是啊,就好似您稍一动作,她就知道您想做什么,不必开口说话一样。那天您抬了下头,她马上站起来去关窗,我后来细看才知是风吹了您的书页。”
“这样啊……”
他突然有些羡慕月九幽与萧玴的相处状态,羡慕她在萧玴面前的肆意。她在其他人面前是那么的肆意、不可一世;可在他面前,她恭恭敬敬的,甚至可以说是低眉顺眼,一点点的戾气都不曾表现出来。特别是这几天,对他完全是下属对主人的态度,没有一点点情感在里面。他想起五年前,两人曾约定好,人前行礼恭敬,人后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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