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女子,背朝着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亲……”珏儿轻声唤道。
月九幽转过身,泪流满面地看着两人。
珏儿再也忍不住,扑到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绝不会这么轻易死了!”晖郡王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激动地喊道。当他收到烨王的国丧信时,一直不肯相信。就烨王还能写亲笔信给他,他都觉得这事有问题。
“让你们担心了。”月九幽抬起珏儿的脸,替他擦泪,又将他推着站好,珏儿立即便知道母亲的意思,持起王的姿态来。
“你对珏儿,太过苛刻了,左右不过是个孩子。”萧璀拍拍珏儿的肩膀,怪着月九幽。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曜王。”月九幽声音是冷的,眼神却是暖的。
“母亲说的是。”珏儿站得笔直,知道母亲没死,心也已定了。
“你可明白母亲为何这么做?”月九幽握了他的手,轻声问。
珏儿点点头,月九幽又望向晖郡王。
晖郡王答道:“臣明白。太后请放心,无论多大的风浪我都在王上身前。”
“曜王切不可心慈手软,该杀的要杀,该灭的要灭,这三年做的事可以让你平安三十年。”月九幽重重地说。不光烨国有人忌惮她,这曜国更是,她不仅是太后,还是军心,还是民心。她一死,曜国的魑魅魍魉便就会蠢蠢欲动,早一些挖出他们,珏儿才能早一点高枕无忧,越晚这毒瘤便会更大更难去除。萧璀便是前车之鉴,十多年还未除清。
路盈珏重重地点头。
萧璀深情地看着月九幽,不,这一刻,她是顾若影,是曜国的太后。他突然发现,月九幽只要在他面前,便会变成原先那个月九幽,他的隐卫月九幽。原来,这一切,从未变过。
“昤王、王妃与怀兰知晓此事,止于你二人。”月九幽又交代。
“母亲去往何处,我如何探您?”珏儿依依不舍,他见母亲,总是匆匆一面。
“我来探你。你若来,还不被人知了行踪。你需要我,我自然一定在你身后。”月九幽拍了拍珏儿的脸。
珏儿没办法,只能点头应下。
“与南州交战需得曜王协助,相关事宜已交代给楚大人记好。”萧璀也插嘴道。从楚怀兰摹画新武器图开始,萧璀便想着夺南州这样的事若是直接交给楚怀兰记下可能比书信更为安全。
“是,义父放心。”珏儿立即就答道。
“不过,切不要勉强,先顾好曜国,曜国可是我的后盾,若曜国不稳,那烨国也就稳不了。如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萧璀又答。
“是。”珏儿行礼谢过。
两国这样紧密的关系,让两国国君都安心,也令月九幽安了心。
两人出了帐,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御朝扬,此刻正跪在月九幽的灵柩前抹眼泪。他一生最崇敬的就是月九幽,没想到自镜流一别,便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此刻哭得伤心极了。
“朝扬,母亲定已知道你的孝心了。”珏儿去扶他,眼睛却望着帐篷。三人领着月九幽的空灵柩往曜国走。
月九幽看着萧璀道:“主上也就送到这里,回去吧。”
萧璀点头同意,还想再说什么,却已是说不出口,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下去。
按照他们的计划,冥药、灼瑶、无衣三人都随灵柩回曜都,因为他们若是此时离开,那也太可疑了。灼瑶虽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月九幽将珏儿的安全交了给她,她只好先回曜国。在她心里,月九幽第一,珏儿第二,晴儿第三,无衣第四。
萧璀留下了一辆轻便的马车,看着月九幽上了车,这才带着剩下的人回烨都去了。
回程的队伍中大家都没有发现,一个一直跟随着队伍的杂役齐光不见了,他没有跟着大家回烨都。此时,他正赶着月九幽所乘的马车在黑夜里行进。
这是齐光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也许是最后一个任务,那就是一辈子好好照顾主人最重要的人--月九幽。萧璀想了很久,要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幻月镇陪伴她,既要可靠又要生面孔。不知为何,他就一下子想起了齐光。
齐光是萧璀在西州的大漠里捡到的孩子,给了饱饭吃,孩子便认了主不肯离去。后来跟着他们回了烨都,一直放在小汜那里学本事。心细、聪明,机灵,最重要的是忠诚。虽武功不太好,但是月九幽也不需要武功好的随从。
“主人,水在您左手的柜子里,若是我行得快了太颠,您喊喊我。”齐光边驾车,边对月九幽说。
“好,你慢些,不急的。反正现在,我有好多好多的时间。”月九幽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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