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婧私相授受的把柄,即使两家不能结亲,可当时的齐慰只有十五岁,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有了这个把柄,他便能将齐慰握在手心里。
可柴婧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后来竟然还疯了。
太皇太后让柴婧去和亲,他知道太皇太后没安好心,可他还是应允。
或许,去和亲,便是那个疯子最后的一点用处了。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疯子竟然逃走了!
好在怀安郡王没有声张,甚至还借着马贼打劫,将知道真相的欧阳赞留在了鞑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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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虽然压下来了,可他想要与鞑剌结盟,便难于登天了。
二十年来,他利用他在北方的优势,暗地里给过鞑剌不少好处,可是到头来,假的就是假的,他还是喂不饱那群草原狼。
想到此处,福王咬牙切齿,如果鞑剌王能早点出兵,他何至于被生擒活捉!
因为愤恨,福王脸上的皮肉簌簌抖动,他抬起头来,眯起眼睛,仰视着城门上的人。
太子啊,呵呵,太子,储君。
“小儿,老夫不服!”
话音未落,福王膝上一阵剧痛,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柴晏收腿,这一脚踹得不轻,福王咬牙忍住,一双眼睛更加怨毒。
“好,踢得好!”
“睿王爷威武!”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叫好,其实百姓都被挡在十丈开外,他们其实看不清楚,但是睿亲王飞起一脚,福王便跪到了地上,百姓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太威风了,对待俘虏,就应该这样。
“娘子,我们回去吧。”
“嗯。”
一名老妇搀服着一个头戴幂篱的女子,挤出了人群,。
忽然,女子转身,撩开面纱,露出一双大大的杏眼。
她想再看一眼,可是视线被无数个晃动的脑袋挡住,她看不到那个人了。
“娘子,走吧,我们出来得太久了。”老妇轻声催促。
女子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皇宫里,皇帝听着来人的汇报,问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来人说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挤在人群里看了几眼,看到睿王爷把那人踢倒,她便挤出人群走了。”
皇帝点点头,略一思忖,道:“把人撤回来吧。”
“撤回?不再盯着了吗?”来人问道。
“不用盯着了,到此为止”,皇帝挥挥手,来人后退着出去,皇帝拿起一本折子,看了两眼,忽然皱起眉头,对宝公公说道,“这类折子,明明是应该送去东宫的,这是送错了吗?怎么办事的,送个折子都送不对。”
宝公公大着胆子探头看了看,小心地解释:“今日太子殿下主持献俘礼,阁老们兴许是觉得太子殿下不能分身,便把这些折子给陛下送来了。”
“拿走拿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让他们重新分好,该送东宫的送东宫,东宫不能处理的,再送到朕这里,”
宝公公连忙把一堆折子装到筐里,叫了小内侍抬去交还给阁老们。
半个时辰后,宝公公捧着三份奏折回来,看到薄薄的三本折子,皇帝神清气爽,就连面前的老太监,看上去也好看了几分。
第一份折子,请求严惩福王和怀安郡王。
虽然他们是宗室,可享受血缘带给他们的福利,但是他们所犯之罪太过重大,若是仅仅判个监禁,势必难平天下百姓之怒。
皇帝很满意,看看落款,邬家先,再看日期,半月之前的。
邬家先还在任上,折子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顶多用时两日,显然,这道折子是给压住了,只等着福王父子进京再呈上来。
朕的眼光不错,但是邬家先暂时还是不能回来,等到太子登基,由太子把邬家先调回来吧。
就让邬家感恩太子吧。
第二份折子,居然是兵部尚书的,他自己就是阁老,这折子是他直接呈上来的。
他请求调睿亲王来兵部观政。
皇帝冷哼,真当朕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吗?
自做聪明,若是齐慰看到女婿来了就批银子,那朕还敢把儿子嫁过去,不对,是敢让儿子娶他的女儿吗?
朕就是看到齐慰和柴晏不对付,所以才欣然同意这门亲事的。
齐慰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
皇帝把兵部尚书的折子扔到一边,又拿起第三份折子。
这份折子,居然是请立皇太孙的。
这真是,拍马屁都不知道怎么拍。
你请立皇太孙,你却没有看出,朕想当太上皇。
什么皇太孙,到时直接封太子。
这三份折子,除了邬家先的那一份以外,其他两份全都打回去。
城门前,太子居高临下,俯视着被两名军士拖过来的鞑剌五王子
“他的腿怎么了?”太子看着五王子的双腿,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一名太监压低声音:“奴婢听说这是被睿王爷给废了。”
“废了?只废了两条腿?”太子不可置信,他家小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斩人腿的爱好?
“奴婢问过睿王府身边的琥珀小哥,他说只废了双腿,这位五王子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太监说道。
太子微笑颔首,他养大的弟弟,他比谁都要了解。
小七并非睚眦必报之人,这位五王子,一定是让小七受了莫大的委屈,否则福王和怀安郡王都能全须全尾回到京城,为何惟有这位五王子被废了双腿?
不过,太子回宫的路上便知道了原因,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小七的确受了委屈。
他给这位五王子下过跪!
太子笑了,他就说嘛,他家小七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一旦较真了,那肯定是受委屈了,看把孩子给憋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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