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言在刘素娥的帮助下,在汴京城的一个巷子里,租了一家铺子,经营银饰品买卖,店铺还是叫“阿言银饰店”。
看着店里的陈设,龚言心里美滋滋的,同先前华阳城银饰店相比,在京城里开的这家银饰店,要比华阳城那家大且气派多了。
尽管店铺是租来的,但京城这个地方寸土寸金的,租个店铺又谈何容易的,不是有银子,就能够租到铺子的。
多少要有人帮着打点才行,这家店铺是义妹刘素娥,耗了很大的力气,才帮他整到手的,据说跟皇庭里头还扯上了关系呢!
几个月矜矜业业的,龚言变得能言善辩起来,凭着三寸不烂的舌头,和出色的手艺,在汴京城里结交了不少朋友。
这朋友一多起来,店里的生意,也开始蒸蒸日上,兜里自然鼓起来。
这天,用完午膳,龚言打算躺在藤椅上小憩片刻,这眼睛刚合起来,耳朵就被人用手整个“提了”起来,还好是过了冬,不然……
“嗨!不带这么捉弄人的。”龚言看清来人后,皱着眉头,抱怨了起来。
“哈哈!”张羁没心没肺地笑着。
“张大人好雅兴呀!有空跑来我这寒店拜茶?”张羁留给龚言的印象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那种。
这会儿,出现在他店里,倒是让龚言觉得有些意外。按理说,春节期间张羁作为襄王身边的红人,宫宴什么的,他应该陪同皇子参席,哪里走的开呢!
可张羁倒好,三两日就出现在他店里,除了拿些图样,找各种由头,让他打造饰品外,就闲着无聊,来趁他茶水喝。
“龚师傅,还真够小气的呀!不就喝了你几盏茶水吗?至于脸拉的跟毛驴似的!”张羁撇撇嘴道,他心里知道龚言不是心疼茶水,而是好奇他老光顾银饰店的原因。
主子交代的事情,他没可能告诉龚言的,也不想过多地解释。
“说本店主小气是不?那就结算下茶水钱呗!让本店主先来核算核算……”龚言拿起算盘,敲的叮当响,似乎真要张羁结算茶水钱似的。
“老兄,别装了!知道你店里一波账目没核完,本官也不白喝老兄铺子里的茶水。来,本官教你一种,最新的记账方式……”张羁嘴里说着,直接从龚言手中“夺”走账册,开始教龚言如何记账……
龚言打小父母双亡,没有上过学堂,只是跟师傅学习手艺的时候,习了几个粗字,方便记账。
在华阳城习几个粗字,倒派得上用处,可到了京城,他肚里没墨,仅凭那几个粗字,在汴京城这个帝京,就显得有些“凤毛麟角”了。
张羁在公务闲暇之余,肯交他习字、记账,那是他上辈子烧来的高香,求之不得呢!
“就龚兄弟一人经营这么一家偌大的银饰铺,难不成龚兄弟尚未婚配?”张羁几次来龚言银饰铺,都没有看到刘素娥的影子,心里有些纳闷。
那日同王爷出来逛街,王爷同那小娘子玩灯谜的时候,龚言明明就在她身边,可这多日来,那小娘子凭空消失了似得,尽然多日不见。
跟龚言相识才一段时间,他也不好意思明着问,只好旁敲侧击,碰碰运气。
“哎!此事说来话长……”张羁这段时间教他习字、记账,他倒不把张羁当成外人,把自己跟刘素娥成亲不成,兄妹相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羁。
张羁嘴里同情龚言,心里乐开了花。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回报。
“其实,龚兄弟无需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刘小娘子不愿意同龚兄弟结为伉俪。龚兄弟这终身大事,应另做打算才是……”张羁很是善解人意的宽慰道。
“我同妹妹来京城谋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同妹妹相互照应,哪里有妹妹未出阁,兄长先成亲的道理。”龚言不卑不亢的回道,此时,他对刘素娥心里还存有一丝丝念想。
同时开始怀疑张羁跟他交好,目的似乎有些不纯,眼前这位张大人年纪同自己想仿,倘若他对妹妹有意思,那他……
看着龚言脸上阴晴不定,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张羁意识到龚言已经猜到了什么,便不在隐瞒,同他实话实说。
龚言听完张羁的一番话后,倒开始释然了。但是,宫墙内的生活,哪有宫墙外的自由呀!他又开始犯愁了!
张羁本以为,他同龚言实话实说,难免会引来一顿臭骂,甚至……
却不曾想龚言倒是通情,只是一味的唉声叹气。
“龚兄弟!事在人为,目前王爷府中仅有一位侍妾,但不得王爷的心,且王爷尚未婚配,府中尚无女主。
若刘小娘子肯入宫陪伴王爷,将来有一儿半女,也有所倚仗是不?王爷说了,这事但凭刘小娘子拿主意……”张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龚言听得头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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