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只要眼前的利益到手,其余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柳素起身拂了衣袖:“那侄女就先去了,您这几日最好留在家中,如果找不到您,误了大事,那我也帮不了您了。”
柳廷海虽对她半信半疑,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回到煨雪阁后柳素便倚在院中树下的软塌上瞧着月暮送来的账册。
原本是让他去查清后记录下来,却没想到他把人家店里前几年的账册一一偷了来,堆的小山一样。
果然是李彻手下的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对比这些账册和李彻交给她的那本税入记录,这个贾家的确有些可疑。
前几年每家粮铺的进粮数都在三百石左右,可贾家售出的粮食却高达八百石不止。
他们家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
而且每年的税入竟还和其他铺子差不多。
柳素将几笔出入最大的账一一记录到纸上。
“姑娘,
有位程公子送了一封信来。”
柳素瞧了月浓手里的信件,接过展开瞧了瞧,微微勾起唇角,抬眸间尚觉已近黄昏。
“月溪。”
听得柳素轻唤,一旁的月溪俯首应声:“在。”
自跟了柳素后,她每天都是贴身丫头的装扮,再也没穿过玄衣。
“你会喝酒吗?”
月溪微微一愣,随即回道:“会。”
“你把这个送到未央宫,顺便向楚先生讨两颗避香丹,我在明月楼等你,记得换件男装。”
说着,柳素将方才写好的信纸折起递到月溪手中。
明月楼?那不是青楼吗?她去那做什么?
月溪缓缓点了点头。
月暮抱剑倚在窗外墙边瞧着两人,似有若无的皱了皱眉。
让月溪待在这位柳小姐身边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柳素进屋前背着手向月暮笑笑:“放心,不会带坏你妹妹的,只不过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男人去。”
他这样的男人?他什么样……
月暮默默看了眼柳素进屋的背影。
月龄随在柳素身后也笑笑,低声道:“我们姑娘的意思是,你看起来有些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
月暮无奈轻叹,转身隐在廊下的阴影中。
夜幕将至,柳素一身烟蓝色攒银竹纹短袍端立于烟花巷外的小石桥上,摇扇等待着月溪。
远远路过的一些女子不禁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那是谁家的公子,好俊俏啊。”
“他会不会回头看我。”
柳素瞧着岸边灯火昏黄,一时有些出神。
漫步转过石桥,明月楼的水榭里正有一位鹅黄衣衫的姑娘斜坐在水边,灯光映在水面上,衬着她眉眼温柔莞尔。
堕云髻松散的垂下,一双柳叶眉淡如远山,眸子里秋水盈盈,甚有江南风情。
旁边坐着一位靛色衣袍的青年,两人谈笑风生,仿若画卷。
那鹅黄衣衫的姑娘柳素认得,便是流莺,旁边的青年,应是客人罢。
说起来,若她是个男子,遇上流莺这般风情万种的女子也很难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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