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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柳素便拉着梓归跑到不远处的甬道上,将纸鸢放到她手中。
梓归是自小跟在李鸳身边长大的,其之伶俐聪颖,在长安侯府中无人不赞。即便从前的柳素那般骄横跋扈,在她面前却也听得进几句良言。
柳素与梓归相视一眼,柳素一边拉扯着手中的轴线,一边小跑。和煦的暖阳中恰迎一缕清风,将纸鸢送起。
“老祖宗快瞧,飞起来了!”
梓归欣喜的喊了一声。
李鸳瞧着悬于空中的纸鸢,又瞧着欢喜的三个丫头,唇角也不觉扬起笑容。
月龄握着手,眸中满是羡艳的神色,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却也不敢张口。
柳素拉着手中的线,抬手招呼着月龄上前,将线轴递到她手里。
月龄一时有些愣住,摆了摆手,却见柳素将线轴塞到她手中笑笑,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姐妹间的亲昵:“我手好酸,帮我放高一点。”
悦耳的笑声在千波湖上漾开,稍时便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闪过一个身影,月龄余光微瞥,忽而手中线绳
挣断,纸鸢自空中不知旋落到何处去了。
“啊?姑娘,这……”
月龄轻讶一声,柳素往纸鸢坠落的方向张望着,对梓归道:“梓归,你留在这里照顾祖母,我和月龄去找找。”
梓归点了点头,眼角似乎瞄到月龄手中之物在阳光下有些亮目。
转过幽径,月龄寻了个角落将手里的小瓷片丢在花根下,用脚尖扫过泥土盖好。
她虽不知小姐为何要她这样做,却知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她都要仔细办好。
随即,柳素回眸与月龄对视一眼,两人俯首示意,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纸鸢掉落的方向是柳素早就算好的,倒也要感谢恰好吹过的那阵南风。
寻了片刻,柳素方在红叶庭的假山前找到断落的纸鸢,瞧着四下无人,柳素便携着纸鸢爬上了石板道边的梧桐树。
待有将近一刻钟,方才瞧见远处有一人影走来。wǎpkānshμ5ξa
然那人越走近,柳素的眉头便越发紧蹙。
那着一身玄青金丝蟒袍的人,分明是三皇子李彻。
“他怎么会在这里?”
柳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红叶庭在宫中也算是偏僻之地,只有李行的黎玄殿离这儿最近,难不成,他是来找李行的?这倒新鲜。
“殿下留步。”
忽而不远处一位内侍急匆匆跑来,李彻驻足回看,便见那内侍将一纸文书呈上,恭敬道:“殿下,这是娘娘让奴才交给您的,娘娘还嘱咐了,说让殿下仔细思量娘娘方才所说之事,静候您的佳音。”
内侍说罢便已退下,李彻展开手中文书,神色泛出些许漠然。
柳素趴在树上倒是有些好奇。
皇子是不许与后宫妃嫔私相授受的,瞧那内侍与李彻相熟的模样,不难猜想,他口中那位娘娘,怕就是李彻的生母,前朝建威将军之女,倪皇贵妃。
仔细思量片刻,柳素倒也记起,倪皇贵妃的沉香殿似乎也离这红叶庭不远。
想罢,柳素放慢呼吸伸着脖子瞧去。
树上枝丫抖动,偶有新叶落下,李彻余光扫了眼落地的翠叶,又瞥过花草上浅淡的树影,周身泛起警觉,骤然挥指向树上掷出暗器。
柳素只觉肩头一痛,便失了重心,自树上翻身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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