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很坏,但是你看起来更不像好人。”
孩子嘛,说话不用太在乎大人的脸色。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隐隐给商喜留下一种脾气还不错的感觉。
果然,那男人并没有因为她冒犯的话而生气,只邪笑着吓唬她,“跟着你爹爹,你会死的。”
商喜坦坦荡荡,半点都没退缩。
“人都是会死的。”
夜摇兴致盎然地锁着她的眼睛,神色间始终未褪的玩味叫人猜不透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跟着我,你不会死。”
商喜撇撇嘴。
她才不怕死呢,死了之后正好可以回九重天去。
见她像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夜摇笑了笑直起身子,不再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
商喜抱着兔子玩偶往角落缩了缩,人为拉大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从哪儿来?”她顿了顿,又问,“你有名字吗?”
小丫头,胆子倒是真的不小。
夜摇觉得自己许久未曾对一个人这样感兴趣过了。
上一个激起他这样好兴致的人,还是她那尚在少年时期,倔强又不肯服输的父王。
这父女两个,着实可爱得紧。
夜摇这般想着,忽地有些好奇,要是那个脸比苦瓜还臭的尊贵的王知道自己被他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会是什么反应。
“我从那里来,”他指了指角落里那方黑铁剑匣,冲她挑挑眉,“我有名字,告诉了你,你可不许忘记。”
商喜眨了两下眼,没表态。
男人也不管她有没有反应,径自说道:“我叫夜摇。”
见她将视线瞥向了角落里的黑铁剑匣,夜摇像是炫耀般地微微勾了勾食指,那剑匣猛地悬空朝床榻这边飞了过来。
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之后,剑匣落了地。
夜摇打了个响指,里头一把漆黑冰冷的长剑立了起来。
剑身寒凉,削铁如泥,每一寸金属都似乎沾满了血腥气,像是在死人堆里滚过无数遭。
夜摇眼睁睁看着小丫头对着剑身打了个寒战,嬉笑道:“这是你爹爹的剑。”
这把杀气十足的长剑,是暴君的吗……
商喜在记忆里来回搜寻,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从没见暴君拿过。
像是猜中了她的心声一般,夜摇嗤笑一声,说道:“他当然不敢拿。”
他曾用这把剑杀了太多人,数量多到他自己想起来都会心惊肉跳的程度。
夜摇伸手,那把剑听话地飞入了他的手中。
商喜见男人笑得阴气森森,宛如地狱之神在人间现世,“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需要他一代代传承下去……”
语罢,他将视线转向商喜,直勾勾地盯着她。
“现在,你想要吗?”
这人,哦不,这鬼真奇怪。
怕不是脑子不大正常。
商喜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要。”
夜摇握着那把剑,眼底的赤红宛如烈焰般熊熊燃烧,商喜品出那是野心的颜色。
“为什么不要?你知不知道这把剑代表着什么?”他一字一顿,句句诱惑,“它代表着权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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