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幼稚鬼。
不理他。
暴君眯了眸子,眼神锐利似刃,宛如要将她生生吞进肚子里一般,“你敢无视孤?”
阿妩见状立马上前调停:“王上,公主还小,听不懂大人说话的。”
虽然阿妩知道很多时候公主是能够根据不同情景给出反应的,可眼下这样的说辞总不会有错。
暴君皱着眉头挖苦,“听不懂?这么蠢?”
商喜仍是不理睬他,继续做无视状。
管他怎么说,反正最后还是把奶瓶还给她了。
虽然暴君私下里有些时候幼稚得很,但摸着良心讲商喜还是动容的,毕竟自从丽妃那件事情之后暴君再也没有让她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反正终归不是为了害她就是了。
不过万事皆有利有弊,暴君此举虽保证了她的安全,却害得她一连数月都不曾见到几个哥哥。
不苟言笑的父王整日在梧桐苑议政,商肆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过来。
再有就是,暴君似乎正无意识地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两日趁着暴君上早朝,商喜从若若口中得知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消息。
如今朝中众人早已心生不满,民巷坊间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声称公主是妖孽现世,是勾魂索命的恶鬼,为的就是迷惑王上,亡他大宸。
好家伙,又不是她求着暴君巴巴地搬过来陪她,这可真是好大一顶屎盆子。
阿妩只是轻叹,自始至终未曾发过一言。
待到暴君下了朝回来,阿妩这才开口,像是早已暗自忖度无数遭。
“如今朝堂之言已传入后宫,王上只有搬回兰轩才能平息此事。”
商喜在暴君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点了头。
商扶伶微微合眼,伸手揉了揉眉心,道:“那些老东西的话,孤不在意。”
他倒真是任性。
就在商喜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的时候,忽地听见阿妩扑通一声跪下了。
“王上自然有不在意万般非议的资本,可公主没有,她还这样小,王上您的疼爱对她而言是恩宠,却也是囚笼,”阿妩目光倔强,毫不退让,“在利刃袭来时无法自保,只能看着自己送命的囚笼。”
高高在上的王如此宠爱一个孩子,不仅对内容易惹得群臣激愤,对外更是暴露了软肋,因而无论是对暴君还是对她,都是危险。
阿妩方才说得不错,暴君此举的确得不偿失。
谁料商扶伶径自思索片刻,却忽地转了话题。
“当年之事……你可怨孤?”
当年?莫非阿妩与暴君之间还有些隐秘的过往不成?
商喜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可阿妩却只是默默低着头,没有说话。
暴君眼神明明灭灭,终究归于一声轻叹,“若有一日你想离开上安,孤……”
“王上,”阿妩抬头打断他,眼神坚定,“奴不想。”
商扶伶唇线紧抿,若有所思。
阿妩将视线转向商喜,瞬间柔和得让人心软。
“公主年幼,身边离不得人,奴如今孑然一身,别无他求,只愿日日陪在公主身边,伴她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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