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锦衣的男子来到寒山寺,这几个人似乎对寒山寺很熟,彼此说笑着。只是到了寺庙大门口,异常的寂静让他们立时警惕起来。两个人分到大门两侧,腾身而起掠到了高墙之上。剩下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然后拔刀冲了进去。
不见一个人影,这并不异常,毕竟现在已是子寅时,即便是寺庙的僧人也早已入睡。可,让他们警觉的,却是这寂静中的不同寻常。这是感觉!敏锐的感觉让他们觉得寺庙出了什么事。
从高墙之上飞向大殿两侧的人很快回到了大殿前。
“出事了!”
“僧人尽皆被杀,凶手手段了得,一击毙命。”
“方丈在哪?”一人问道。
“禅房外。”从禅房方向回来的锦衣人道。
“带我过去!”问话的人神色凝重的道。立时间,五人朝禅房跑去。很快,他们到了禅房院内,目光扫去,五人刹住脚步,呆滞在那里。老和尚趴在地上,干瘦的身体一动不动,一点点血滴散落在僧袍和地上。问话的男子回过神大步过去,蹲在了老和尚的面前,一把将他翻了过来。
“死了有一个时辰了!”男子伸手抚摸老和尚的脸庞,面上流露出了丝丝的悲哀。
“到底是谁会对寺庙动手?”一个男子问道。
“方丈是我的恩人,曾经有段时间,我受他点拨,重新走出困境,才有今日的顺遂,说到底,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男子双目流露出很深的感激与悲伤,动情的道。
“千户大人,或许贼人并未走远,我们四下找一下,或许还能找到线索。”刚才说话的男子道。
男子扬起面孔,神色一凝,既而舒展开来,将老和尚的尸体抱起来,道,“你们四下找找,我为方丈的尸体安置一下,不能让他老人家死后不能安息。”
“是,大人!”四人拱手,立刻散开,朝寺庙各处而去。
男子抱着老和尚的尸体来到大殿,恭敬的将他放在佛祖塑像的面前,整理了一下老和尚的仪容,而后便在大殿一旁找到一块黄色的布帛披在了老和尚的尸体上。
男子跪在老和尚尸体前,神色凝重,目光深沉,如在祈祷,如在哀悼。
烛光摇曳,烟雾袅娜。佛祖的塑像犹如带着泪痕。
男子深吸口气,喃喃道,“虽然您老人家一直不肯收弟子为徒,但在弟子心里,一日之恩,便是一世之恩,您老人家淡泊名利超脱俗世,弟子却是身在红尘不敢忘怀。您老放心,只要我王承恩有一口气在,必然找出凶手,为您老报仇。”
一阵寒风自殿外袭来,吹动着殿内的烟火。男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肃然起身,转身朝殿外走去。站在大殿檐下,他极目远眺,凝望着那黑夜笼罩下的群山,莽莽飘渺,宛若遗世之地。
四个散开的男子先后回到了大殿前,一人手中拿着什么神色显得复杂。剩下三人则似乎没找到什么,显得疑惑。
男子的目光落在那手里拿着东西的人身上,神色一动,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千户。这······”那人迟疑道。
男子目光一凛,一步跨了出去,抬手夺过那人手中的东西。展开一看,男子的面色骤然变化。搜到东西的男子望着他,道,“千户大人,或许这是藏在寺庙里的别的僧人所有,应该与方丈无关。”
男子不说话,转身步入大殿内,抬手便将那东西引燃。
那布帛被火焰吞噬,飘落在男人的脚边,很快化作一滩灰烬。
“你们相信我吗?”男子望着地上的灰烬,问道。
殿外的四人互相对望一眼,其中搜到东西的男子忽然跪在地上,大声道,“我们与大人同进退,大人全则小人全,大人不测则小人难安。”另外三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隐隐感觉到什么,纷纷跪在地上。
男子长吸口气,伸手掐住一朵火焰,眸光凝聚,静静的望着手指夹着的火焰,道,“或许这东西与方丈无关,但现在锦衣多事,东厂横行,陛下又猜忌锦衣卫,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利于我们。所以,这件事,不论是否与本千户有关,都不允许被外人所知。”
“大人放心,小的绝对守口如瓶。”四人道。
“你们我放心,”男子将手指上的火焰甩落在地,瞥了一眼被黄布盖住的尸体,道,“不然我也不会提拔你们跟随我。现在,将那件事抛下,既然发现贼人横行不法,我们锦衣卫便不能袖手旁观。立刻查,看看是何方宵小如此胆大妄为。”
“是!”
“你们留在这里,看看寺庙周边是否留有线索,我先进城。明日午时,我们在寒山城府衙碰头。”
“是,大人!”
十数里之外的山林中,仇四跳进了河流中。一条从山林深处钻出的河流,虽然不深,却是河水湍急。夜幕下,这条河便如银龙,欲要脱离大地的束缚,飞向九霄。仇四抱住河中一块石头,将自己浸泡其中。河水冰冷刺骨,几乎让仇四失去意识。他紧咬着嘴唇,让自己的身体承受住湍急河水的冲击和河水的冰冷刺激。
有人来了,在河岸便止步。这几个人中,有一日一瘸一拐,显然扭到了脚行动不便。领头的人望着河面,骤起眉头。有两个人朝河岸上下游走去,找寻仇四留下的痕迹。
“行踪到此为止,很可能躲在河中。”一人开口道。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候,寺庙的事,总会有人发现,而今寒山城水流湍急,官府逼压的紧,我们在这停留的越久,风险越大。”领头的人道。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另一人道。
“走,去寒山城,”领头的人道。“此人即便知晓寺庙的事是我们所为,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当务之急,是稳住寒山城的局势,不然欧阳所造的局便功亏一篑。还有,少当家在城中,以少当家的性子,傅仇是压不住的。”
“舵主说的是,现在重心还是城中,那个人放在一边并无大碍!”一瘸一拐的男子道。
领头的人扫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脚还承受得住吗?”
那人咧了咧嘴,道,“没事。”
领头的人点了下头,道,“我们进城去。”
四人沿着河流来到山外,便径直朝寒山城而去。这里是寒山城的南面,山下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只是多日大雪,平原上积雪很深,所以他们行走起来并不容易。
仇四从水中钻出脑袋来,却再也支撑不住,大脑一震空白眼前一黑,他便昏了过去。湍急的河水冲着他的身躯,朝着下游飘去,宛若一截断木,沉沉浮浮,不时被水中的岩石阻挡。
寒山城内,背着一人的男子从巷子中窜了出来,然后翻墙而入,进入一家府邸的院子中。他如灵猫一样敏锐矫健,悄无声息的穿过院子,来到了一处杂物间,他推门而入,将背上的男子放在一边,然后蛇步来到门边,将门合上。借着门上的缝隙,他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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