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倒行逆施,弑杀盟友,可谓罪大恶极!是可忍孰不可忍,把她给我押到祭神台上去,时辰一到,立刻开刀问斩!”
狂风呼啸,人影纷乱,十多个手持长戈弯刀的卫士,呼喝推搡,骂骂咧咧。
东黎君肩头一晃,把两旁的士兵撞开,厉声喝道:“放肆!给我滚开!”
蓦地把身子一转,沉声说道:“此言差矣!尤龙真神,东黎君虽然是有罪之人,但不是妖怪!在我与杨小玄相处这段时间里,使我大彻大悟!有逆天者可谓妖怪,你以妖为伍,逆天行事,这才叫倒行逆施!”
东黎君把头一转,面向了蒙竹娜丹。她沉声道:“还有你,我的母亲!为什么直至今日,你仍然还不觉悟?眼下妖邪当道,青丘国已被妖邪完全掌控,内外交困,正处在生死危机关头,正是青丘国团结一心,共御外敌的时候,你怎能私心自顾,骨肉相残?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住口!”尤龙真神厉声喝道:“虚伪小人,死到临头了,还敢信口雌黄,煽动民众?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半个天下都已臣服于妖界,难道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也能扭转乾坤吗?真是自不量力!把她的穴道全部封死,押到台上去!”
一个黑衣大汉霍然起身,健步冲到东黎君的面前,抬手要封她的穴道,却听娜丹喝道:“慢着!即使三公主是个罪人,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容我亲手把她送上断头台!”
那黑衣大汉正是狐三的三儿子图刀,此人和他爹一样阴郁好杀,今天就是为他大哥报仇而来。
他本想借机折磨一下东黎君,但听蒙竹娜丹说话了,也就以大局为重,愤愤地看了东黎君几眼,转身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蒙竹娜丹架起东黎君的胳膊,与她一起走上了祭神台,用绳索将她绑在石柱上,责备似的说道:
“黎君,你是母亲最看好的传位人,可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因为一个杨小玄,你不惜背叛族人,还对图戈痛下杀手,你已经给青丘国带来天大的劫难啦!”
东黎君摇头道:“娘,不是我糊涂,而是你不辨真相!妖族只是一时得势,一旦仙界动怒,妖族还能横行几时?你助纣为虐,报应就是迟早之事。我还告诉你,老狐三根本就练不成什么真丹!你也想一想,一个妖怪会炼丹吗?他不过用了一招‘分离法’而已。在佛家看来,就是金刚邪法;在仙家看来,就是幻术。也就是把你的魂魄与兽身分离开来,在披上一个美丽的外壳而已。娘,你不能在执迷不悟了,否则遗恨终生!”
近期,只要蒙竹娜丹和老狐三住在一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现出了原形,隐隐也有被欺骗的感觉。听东黎君如此一说,立时有所醒悟。
二人属于母女,血脉相通,因此能用密语说话。蒙竹娜丹用密语传音道:“你需要娘如何帮你?”
东黎君也用密语道:“我嗅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男人气息,杨小玄一定就在人群当中,你务必要找到他,千万不能让他为我而冒险。”
娜丹道:“我与你气脉相通,也嗅到了一种好闻的阳刚气味,我料到就是杨小玄。可幻化乾坤瓶就隐藏在台下,只要他一登台,必然立刻遭擒。不过我可以把杨小玄带到台上,我怎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
东黎君道:“你剪下我一绺头发,就说留个念性。图刀监管再严,估计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我的头发遇到杨小玄就会发光,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这时,忽听图刀恐吓道:“娜丹国王,你就别在啰嗦了!胆敢搞鬼,不但你女儿保不住,你也得元神俱灭,到下世去!”
娜丹连忙转头赔笑道:“知道,知道,我哪敢搞什么鬼?只是想剪下女儿的一绺头发,留下一个念性。”
图刀喝道:“快一点!你胆敢耍什么鬼花样,我定叫青丘国灰飞烟灭!”语气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娜丹不敢再多说什么,素手一挽,化手为刀,“咯哧”一声,剪下一绺头发,转身来到台下。
她来到尤龙真神的面前,眼中闪过悲凉苦痛的神色,苦涩地一笑道:“真神,东黎君身份特殊,小王不想介入家事,暂且告退,不知真神意下如何?”
尤龙不敢做主,转头看了一眼图刀,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三将军,东黎君毕竟是国王的女儿,她不忍心看到女儿被斩首的一幕,有心离开,你看……”
图刀把娜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手中只托着一绺头发,并未起疑心,便对手下道:“把国王带到房中休息,一定寸步不离,一旦发现有人和她接触,格杀勿论!”
几个狐妖躬身行礼,齐声呼道:“是!”
尤龙真神见图刀已经答应,便来个顺情说好话:“虎毒不食子,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赶紧走吧。节哀顺变,要多多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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