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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她就走了神,陷入了一个异常复杂的纠结问题里。
最后,她实在是做不出抉择,于是悄悄地拽了一下沈遇白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他:“你说,阿元和姨母肚子里那个,将来怎么论辈分呢?”
沈遇白是陛下的弟弟。
却是敏贵妃的侄儿……
从陛下那头论,两人是堂兄弟。
从敏贵妃那儿论,就该是叔侄。
叶知秋这个问题,直接将沈遇白也问住了。
他神色一瞬间复杂起来,也终于意识到这个事情是多么难办的事情。kánδんu5ζá
最终,他咳嗽一声:“估计还是堂兄弟。”
他顿了顿,又说一句:“不过。他们两人血脉,倒比普通堂兄弟血脉更深厚。”
可不是么,两人不仅都有沈家的血,也都有白家的血脉——自然是更加亲近的。
而且论年纪也差不多,估计以后还能玩到一起去。
叶知秋点点头:“那就好,省得将来两人年纪差不多
,辈分却差了一大截。”
两人这头说着悄悄话,旁边的二皇子夫妻俩听了个正着——一时之间夫妻两个人的神色都有点儿微妙和复杂。
不过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假装没听见。
酒过三巡后,众人放松了许多,也没有那么拘束。就连陛下也叫了歌舞出来助兴。
因都是皇室成员,俱是没有出三代的宗亲,所以互相之间更是随意些,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沈长璜和颜时锦就是这个时候去给陛下敬酒的。
一段时间不见,沈长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以前多少还有点俊朗的样子,但现在却只剩下了高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窝,以及眼睛底下的青黑色。
虽然也打理过,但沈长璜的精气神看上去还是很差,就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
这幅模样,看上去多少有点儿虚弱。
这也符合颜时锦当时说的情况:沈长璜在思过,又担忧陛下,所以茶饭不思,伤情也迟迟不见好转。kΑn伍ξà
陛下就算是铁石心肠,看着自己曾经宠爱的儿子变成了这般模样,也是止不住心软了一下。
沈长璜上前去,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接着就伏在地上,半晌都没起来,一开口,话语里却带着哽咽的味道:“儿子愧对父皇。”
陛下看着他这样,心软更甚,最终摆摆手:“大过年的,就不说这些败兴的事了,高高兴兴过年吧。”
众人顿时都明白:陛下是借着过年,彻底将这个事情揭过去了。
说是糟心事不想带到明年也好,说陛下趁机宽容了自己这个儿子也好,反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叶知秋端起酒杯慢慢地抿了一口,遮掉了自己唇角的那点嘲讽和讥诮。
她看着沈长璜,又看了看颜时锦,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两只打不死的蟑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还是挺配的。
毕竟同一个物种,天生就是一对不说,就连观念和手段都是出奇的相似。
就是有点让人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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