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向蓓宁迈着极轻的步子来到水盆前净了手,轻轻坐在老夫人对面,执起笔,轻蘸墨,认真的默了起来。
老夫人盯了半晌终于出声:“你竟会默写佛经。”
世家贵女熟读四书五经不稀奇,熟读论语礼记也不稀奇,但是对如此枯燥的佛经这般熟捻却是让人惊奇了。
向蓓宁未停下手中的笔墨,声音纤柔,谦和,低眉顺眼道:“自家人从死神手中逃脱后,蓓宁敬畏天地,敬畏自然,敬畏一切,自此日夜抄写佛经,久而久之也便默下来了。”
老夫人的脸色缓了缓,问:“今日让你独自在堂厅跪了许久,你可曾怨恨老身?”
向蓓宁道:“不敢。”
老夫人的脸色又缓了缓,问:“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着?”
向蓓宁放下笔墨,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垂着眸:“知道,向家如此,与我有不小的关系。”
老夫人重重的哀叹了
一声:“这向家遭下如此大祸也不能全都怪在你一个弱女子的头上,但是蓓宁,你要知道自古以来,红颜祸水,这美丽的容貌啊是一把刀,有时候这把刀会刺在别人的身上,有时候这把刀会刺在自己身上,你这刀便刺在了自己家人的身上啊。”
这样一番挖心掏肺的话让向蓓宁动容,她跪下来,重重的磕头,声音哽咽:“是,是蓓宁有眼无珠,未识真人,迷恋红尘,引狼入室,使得向家遭此横祸。”kΑn伍ξà
向蓓宁和老夫人指的便是三王爷君玄离。
老夫人让她起身:“人啊,不怕走错路,怕的是一步错步步错,怕的是明知道是错的路却偏偏不回头啊。”
向蓓宁抬头,清明的眸定定的看着老夫人:“祖母,蓓宁的路只错一次。”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默吧,它能让你静心啊。”
仇恨的种子会蔓延,在向蓓宁过的安稳的这段日子殊不知李奇已恨她入骨。
一百大板打的李奇成了瘸子,且失去了做男子的雄风。
摄政王一人之下,权势滔天,他自是不敢得罪的,他便把这个发泄口投射到了向蓓宁的身上。
向蓓宁同雨果上街想买些宣纸抄写佛经,她忽的顿住步子回头看去,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她问:“雨果,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雨果懵懂的摇摇头:“不曾啊。”
“那我们买完东西便快些回去吧。”向蓓宁的右眼狂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荡漾着。
春雨最是绵长,淅淅沥沥的拍在窗子上。
向蓓宁忽从梦中惊坐而起,隔着窗纱望着夜色,她拢着衣裳推开窗子,忽的发现摆在窗台上的花盆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她的眼睛一跳:“好端端的怎的掉下去了?难道是风太大?”
雨太大,向蓓宁未及时出去,她揉着眉心合衣睡了,待第二天雨果有些瑟缩的声音响起:“小姐,好像……好像发生了些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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