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等谨记卢公教训。”
……刚到午后,秦亮正在相国府与宾客们喝酒、分食祭品,宴会还没结束,他便已听说了、宗正卢毓在太学的言论。立刻报知此事的、正是秘书令朱登。
秦亮离席,走正厅西北新开的小门、来到西厅,先听了朱登的口述,又拿到了一份写在德衡纸上的密书,纸上详细叙述了卢毓今日去太学的言行。
朱登早已在太学生里安插了卧底,正是写密信上报之人。乃因此时太学的课程管理很松散,太学生很多时候在自学,或是先到太学的人教后进者,所以密报才容易送出来、上报得非常快。
秦亮见信十分高兴!羊祜的建议确实有用,提前把涿县卢家拉进来,几乎是有益无害。
天下读书人、太学生都比较相信卢毓这种名士的道理,卢毓依靠他的家学光环,正是事半功倍;但若是换个人去说,说破喉咙都没人理。
秦亮不仅恢复了卢毓的九卿地位,还把卢钦给征辟来做了主簿,如今卢钦又与孙礼家的人结交、并设法与相国府大农张华联姻,卢家在新的權力格局下、便有了确定的前途希望;反过来,卢毓也会真心为相国府考虑,排除一些隐患,人们都厌恶不确定性。秦亮亦已感觉,时机渐渐正在成熟!
把密信还给朱登保管,秦亮当即说道:“卿可以在卢主簿面前说,卢公深明大义,孤甚敬之。”
朱登抱拳道:“喏。”
秦亮说罢便准备回到席间,再吃点主食就差不多了。今日的宴会不是大宴,祭天之后、来相国府走动的官员亲朋,留下来吃顿饭而已,诸如此类小规模的宴会,府中经常都有。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妇人从北侧的夹道进来了。以前秦亮还是卫将军的时候,这西厅与正厅不相通、经常在此接待女眷。现在女宾宴厅不再设在此处,但来过此间的女宾、仍然喜欢到西厅来走动。
来人有金乡公主、卢氏,还有秦朗之妻杨氏。她们见到秦亮,遂入内见礼。秦亮也立刻端正态度,揖拜还礼道:“若招呼不周,公主、族嫂、卢夫人勿怪也。”
杨氏立刻笑着说道:“王后与几位夫人昭仪都在那边,没有不周。不过是公主妹妹想见大王一面,我们才过来走走。”
金乡公主看了秦亮一眼,幽幽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想自己拜见大王、说几句话便走,嫂嫂好意要陪我过来。”
秦亮恍然,点了点头:“什么话直说好了,勿要客气。”
金乡公主道:“元明兄长上次来家里,劝了几句,挺有道理。其实兄长不说,我也能想到。当年司马家在洛阳,大肆屠戮曹昭伯當羽,先夫受辱而殂没,大王后来也是为我家报了仇,我们岂无感怀之心?”
秦亮道:“都是亲戚,不必说我也知道。”
大概是有杨夫人在场的缘故,金乡公主没一会便要告辞,欲往阁楼后面走走。
秦亮没挽留,拜别之后、唤西厅中的侍女送出。刚才寡言少语的卢氏,这时却轻声说道:“宴会之前,妾从家父那里听到,宗正去过太学。”
金乡公主与杨氏已经告辞,遂看了一眼卢氏、先往北侧通道走了。秦亮略感意外,卢氏住在何家,对于娘家的事、知道得还挺快。
但秦亮无须太在意她的父亲卢晔。卢晔乃太学博士、也是朝廷官员,没有理由瞎搞,因为得不到好处。
况且卢晔与卢毓的关系也比较远,当年卢毓典选举、连自己的女婿都避嫌,更不会去帮远房亲戚。以前秦亮便认识一个卢家的人、叫卢方,同样是自寻出路,曾在孙礼麾下做掾属。
密报上说、今天卢毓与卢晔见面说过一些话,秦亮才留意到此人。不过秦亮已经完全不在乎、当年那些恩怨,所以此时倾向于温和处理关系。
本来就不是他的亲身经历,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他实在没有多少感觉。
连何骏当年想落井下石,不仅不帮忙救秦胜、还想趁机戏耍秦亮;后来又与秦亮过不去,甚至惦记过玄姬!秦亮看何骏是真的很不顺眼,但都看在金乡公主的情面上,没再与何骏计较,毕竟此人几乎没有威胁。何况是卢氏,秦亮早已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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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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