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只剩下一年。有了这个引子,有些事可以开始行动了!”
赵元曦疑神疑鬼,只不过因为他知道一点点,又不完全知道。
李炬被绑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本来就都很意外。
但陶知命的行事,本来就可以把这些记忆中的意外事件考虑进去。
就如同当时的阪神大地震。
也比如这件事。
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才要动用其他代价更高的计划。
现在它发生了,那不正好?
……
李家和绑匪怎么谈的,过程外人不知道。
但陶知命知道了,面对来访的李家成他跳起了脚:“你真的就答应了他?想清楚啊!你这么做,以后大家都不得安生!”
“他烂命一条,做事缜密!”李家成也郁闷得很,“敢单枪匹马到我宅子,阿炬的命就捏在他手上!”
陶知命极为无语地模样,坐下来叹道:“那你怎么能答应他以后绝不找他的麻烦?我明白告诉你,这种事不能开头!你不找他的麻烦,为了我老婆孩子的安全,我也会找他麻烦的。其他各大家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也会像我一样做!那这些不都记在了你李家头上?”
“所以你也要替我保密啊!”李家成很烦躁,“现在还没别人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我让他也做了保证,以后也绝不找你的麻烦!”
“……你扯上我干什么?”陶知命服气了,“那种人的保证,有用?”
“要是这点规矩他都不讲,我会让他后悔的。”李家成淡淡说着,倒是气势非凡。
“他后悔是他的事,我不想先后悔。”陶知命眼中寒光闪烁,“本地的帮会太没有礼貌了,我得调些人来香岛。”
“……你真要把事情闹大?”李家成头痛无比,“没那么严重,他们就是求财而已!”
“我可不像你。就算你砍了一半,也是10亿香币,就这么给他?我赚钱都没他快!”
李家成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不,你赚钱比他快。
人家谋划这一桩案子,前后也得有一年半载。一年半载的时间,你何止赚那么一丁点。
这就是李家成有些不理解陶知命反应为什么这么大的原因。
破财消灾,自古如此,哪能事事都那么刚?
“陶生,如果不是我夫人先联络了你,我也不会提到你的。”李家成耐心解释着,“他们绑了阿炬,当然时刻留意我的动静。我是坐你的飞机回来的,所以我才让他们也保证不牵连你。先给了他们3000多万现金,才让我有时间筹其他的现金。要不连号,还都是现金,你这边也帮我准备一些吧。这样的话,他也算是从你这边收到了一些钱,会信守承诺的。”
陶知命眼睛睁大了:“我凭什么出钱?那你要是再等等,坐你自己的飞机回来,不就没我什么事了?”
“是借的!先借!早一点把阿炬接回来,这事就了了!”
“……我实在不理解你的决定。”陶知命摇头不止,“行吧,我先调一调。真是的,10亿现金,还要不连号……”
“……先谢过了,我还要去安排款子。”
李家成匆匆走了,陶知命这才收了表演状态。
为什么要跟着过来,就是知道别人肯定要不连号的现钱。
这么大一笔款子,筹集的过程还要不走漏风声,并不是简单的事。
李家成心急李炬安危,找他帮忙必定是自然而然的事。
仅仅数日后,陶知命就拿了张3亿多香币的欠条。
再一天后,李家成和李炬就亲自到了南丫岛致谢。
“……陶总,感谢救命之恩。”李炬后怕又憔悴地举杯,看模样倒是没吃什么亏,只是心理上受了不小的折磨。
“……哎。”陶知命摇着头,“这叫什么事?香岛这么乱,真就不准备清理一下这些杂草?李生,你非要压下这件事,我看他尝到甜头绝对不会罢手的。”
李家成短短时间内就因为这无妄之灾损失了10亿多香币,心情也很不好:“总之先保了阿炬安全,后面再多加注意,不再给这样的机会。”
“多加注意就得额外花钱,凭什么啊!”陶知命像是咽不下这口气,“炬少,你怎么就这么干脆地被他们绑了?”
李炬苦笑着说道:“我常在东京、香岛往返,航班也就那么几趟……要是有私人飞机,就不会被他们摸清规律了。”
“要再买两架吗?”陶知命就看向李家成,“楷少也经常往返内地和香岛。”
李家成摇了摇头:“加点人手就行。香岛这边的跨海大桥、新机场、南丫岛的楼盘都在开发,霓虹还有神户重建和东京台场别墅项目。”
陶知命呆了呆:“那3亿多,不会暂时也不还吧?”
“3天内就调给你。”李家成哪敢欠他的钱,许多事总隐隐觉得别留破绽,“这回多谢陶生仗义援手了,还请卖我个面子,这事别声张,更别找人寻他的麻烦。陶家多费点钱和精力把安全做好就行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行吧。”陶知命不再坚持的模样,又朝李炬说道,“你呢?有没有想报仇?”
李炬看了看李家成,默默地摇了摇头:“我明天就回东京。”
“陶生,霓虹那边就多拜托你了。”李家成再次敬酒,“接下来我得在香岛多呆着,怕后续有什么变化。霓虹那边我会安排好,具体一些事,就由阿炬出面去打理好,陶生多帮忙?”
“应该的,我也有股份嘛。”
这就结了。
经过这件事,李家成必定短时间让李炬低调点。李家在香岛这边的公司短时间内突然抽调出10亿多香币的现金,李家成也要花时间去抹平一些事,还得提防后续的变化。
陶知命在这几天里理所当然地对重要人物和重要资产做了一番安全升级,随后就带着李炬回到东京。
下了飞机之后,他拍了拍李炬的肩膀:“先放松放松,调节一下情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遭此大变故,李炬私生活方面放纵了一些,李家成也会理解的。
只要霓虹这边的大事不被耽误,他也只会多教育儿子两句。
但陶知命挟“救命恩人”和合伙股东的双重身份,自然得到李炬更大的信赖。
这天酒喝得很多之后,李炬情绪也波动起来,醉眼惺忪地发泄着内心的不安:“陶哥!你说……我爸会……会不会……以后就一直把我……把我放在霓虹!”
陶知命眼里泛起笑意:“怎么会这么想?”
“我自己的……安全!我都……都考虑不周全……那其他的……鹏城离香岛……那么近!阿楷他……”
陶知命直摇头:“你别跟我聊这个!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发生那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嘛。把霓虹这边的事做好,赚到钱,你还怕什么?”
当年通过尾上缝埋下的种子,终归是在什么时候再次发芽成长起来。
尤其是这个时空的李家,现在毕竟将触角伸得更广、前景更广阔。
霓虹这边的利益,就是陶知命一手先送到李家的。现在的李家成,和陶知命记忆中的李家成,在这个同样的时间点真的是一样的考虑吗?
就连陶知命都不确定,李炬又能怎么确定?
经历了被绑事件,他也许是成熟了很多。这个把月来对陶知命的推心置腹,自然有他的私心。很多时候,甚至是他主动来找陶知命。
李炬毕竟只是个小狐狸,不如李家成那个老狐狸一般思虑周全。在他心目中,陶知命就是李家现在扩张过程中最重要的事业伙伴。他的意见和态度,重要至极。
“是……是要赚到钱!”李炬有点摇晃地站起来,“我得把……把霓虹这边的产业,做得……有声有色!”
陶知命站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有哥罩着,包管你大展宏图!”
李炬虽然是真的醉了,但他也确实在想这些事。
自从李家在霓虹尝到了大崎新城的甜头,又拿到了关西重建的一块蛋糕,李家成在霓虹倾注的精力不少。
毕竟他又想赚钱,又要防着陶知命,还得在霓虹拉拢更多的关系。
这段时间里,李炬一直在老爸的直接管制下,做许多事情。言传身教固然让他长进很多,但毕竟没有大权在握的爽。
30岁出头的人了,李炬何尝不想真正确立自己的继承位置?
恰好那段时间,陶知命还明着跟李家成商量过之后,又拉着李楷去内地发展。
如今被这么一绑,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究竟聊过些什么,李家成看霓虹这边暂时稳住了,便回去香岛护住基本盘,将霓虹这边的权放给了李炬。
陶知命送走李炬,还跟李家成打了个电话:“你跟炬少聊过些什么啊?他在霓虹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现在他经了那件事,你得多注意他的思想动态。我现在是不方便在霓虹国内再多出头分肉的,别到时候让我为难了。”
“……我知道了,多谢陶生关心。”
陶知命嘴角挂着微笑。
看,因为霓虹这边送了那么多肉给他,李家自然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但年轻人的心是不会死的,陶知命这个榜样天天就呆在旁边,李炬耐不住。
陶知命尽了提醒的“好伙伴”义务,就静静等着陶雅人回东京。
那些家伙在红苏已经吃得饱饱了吧?
经过了五年时间,绝大部分工业资产都已经非国有化了,超过一半的资产直接私有化。
物价在五年里上涨了6000多倍,油水快榨干了。
那些人是时候来和他一起导演这场横扫新兴市场的金融风暴了。
那边的电话里,李炬刚刚被李家成训斥了一顿,酒已经醒了不少。
“现在不宜多动!明年有多敏感,你又不是不清楚!”李家成严厉地告诫着他,“霓虹那边,任何新项目都不要开,不要启动什么新的投资!吃一堑长一智,当时南丫岛的教训忘记了吗?为了赎你出来,短时间抽了10亿多的流水。明年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都不确定。这种时候,现金流水比什么都重要!”
李炬闷闷地应是,心里却想着:但南丫岛的项目,现在不也因为陶哥在那边的大开发和赛马场,已经要继续大赚特赚了吗?
李家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别想多了。让你在霓虹,是锻炼你。李家的基本盘,都在房地产。我对阿楷,有别的安排,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李炬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补了一句,“我会好好做的。”
但二代既然置身于家族开拓的前沿,总不愿意那么循规蹈矩、处处听命。
毕竟陶知命总是那么潇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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