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启皇帝倒是很爽快地点头:“当然。”
张静一想了想道:“要不要立个字据……哈哈,臣开玩笑的,陛下言出法随,谁敢不信呢?”
张静一这番话,让天启皇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之前一直赶路,回到京里来又发了这么多事,今日实在疲乏了,张静一看天色不早,自然也就告辞而出,回去休息了。
次日,经过一夜休息,精神恢复饱满的张静一巡视了一下新县,这里的工作,大抵都按部就班,没什么差错。
见这边稳定,张静一便打起了主意。
既然封丘只是一个县,而且授予了全权,张静一打算,就不妨激进一些,他不断地开始给管邵宁写信,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授予他在封丘不妨将步子迈大一点。
频繁的通信过程,也大致让张静一了解了封丘的情况。
封丘有三大姓,是县里最大的士绅人家,出了一个进士,十二个举人,至于秀才就数不清了。
户口不多,人口是两万三千户,九千七千多人。
不过……隐户十分多,管邵宁的大致估算,这隐户应该是在册人数的一倍以上。
也就是说,有接近十万人口,是簿册里不存在的,可是……明明这些人就活生生的在封丘活蹦乱跳。
张静一于是提笔,他思量了很久,最终写了一封洋洋洒洒上万言的书信,让人送去了封丘。
这天下已经失衡了太久,是该给大家一点刺激了。
其实书信送出去的时候,张静一是颇有些后悔的,觉得是不是太激进了一些。
可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张静一唯一明白的就是,这大明朝要嘛天下大乱,相互残杀,而后数千万上亿的人口被杀去大半,而后新朝建立,又开始百废待举的过程。
要嘛就是他张静一来杀,血流成河之后,焕然一新。
张静一注定只能选择后者。
过了三两日,张静一却被张顺传唤入宫。
张顺见了张静一,眉开眼笑,直接一甩,便是两锭金子,显然,他这个提督的油水不少。
张静一掂量了金子,忍不住道:“儿啊,你贪污了多少钱呀?”
张顺脸一红:“干爹……我……我自己攒的。”
张静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张顺一眼:“是吗?”
等入了宫,到了暖阁,却见天启皇帝大发雷霆,这被召来的内阁大臣们,也一个个显得很尴尬,一个个低着头,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走了这么多,干什么吃的,朕的笑话还不够吗?”
见张静一进来,天启皇帝便怒道:“张卿,事情你听说了吗?”
“臣这几日都在家里修身养性……不知陛下所言何事?”张静一见天启皇帝暴跳如雷,一时也是惊愕。
天启皇帝道:“翰林院,走了二十多个学士、修撰、编修、庶吉士。御史走了十七个,还有……六部也走了四五十人……人心浮动啊……京中的大臣,投奔那归德府的,居然有百人之多!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读书人……好啊,现在全天下都在看朕的笑话了。”
张静一震惊的样子,忍不住道:“陛下,他们为何要跑?”
“还不是你说,要让信王去归德建藩吗?还说朝中大臣,想去的都可以去,这下好了,真跑了。”
张静一见天启皇帝气急败坏的样子,一下子便明白了,大家这是用脚站队,对朝廷深为不满,宁可都去投奔信王,也不愿在朝为官了。
卧槽……他张静一为啥心里想笑呢?
当然,此时暖阁里的气氛很凝重。
天启皇帝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居然京官都不做了,跑去归德府,宁愿去给自己的那兄弟效力,这不是摆明着说,他信王是众望所归吗?
几个内阁大臣,也是痛心疾首,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没办法啊……他们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消息传出之后,朱由检立即启程就藩。于是乎,雪片一般的辞呈,便递了上来,都要去投效贤明的信王。
至于这朝廷……现在大家都说,朝中是豺狼当道、朽木为官,当然不能与这些豺狼和朽木为伍了。
好吧,这些人……居然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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