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双透着疲色的双眼没有聚焦地瞪着天花板。

早在从蝰蛇夫人处知晓一星半点的身世时，他就做好了大不了为父母报仇的决定；也许是对永无止尽的追逐和杀戮的厌恶，他迟迟没有翻开那份文件…可现在…他想过无数次自己的亲人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斯塔克？

沃尔有些后怕地倒吸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真的为了情报不顾一切地完成利维坦委托的任务…

如果，自己没有神使鬼差地拉开那道空间门…

如果，自己那刀斩下时布鲁斯没有及时赶到…

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差点变为现实的画面，沃尔伸手拿起床头的玻璃杯——经过他大半夜的折腾，杯中早已空空如也！

在渴着和起身倒水之间纠结了三分钟，沃尔还是勉力借助着床尾的拐杖起了身。

凌晨三点，就连蝙蝠家族的夜巡一般都告一段落了，韦恩大宅里自然是万籁俱寂。

沃尔一边缓缓向厨房挪动着一边不安分地试图动一动没有多大知觉的右臂，突然就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还没睡啊！”

吓得一激灵的沃尔一转头就在月光下对上了一双焦糖色的眼眸。

“起来喝个水，你呢？”

看清了来人后，沃尔故作淡定地回答着。五⑧16○.com

“好巧！我也是！”

来人，也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惊喜语气中带着浮夸。

“哦。”

草草应了一句，沃尔拿起水壶准备撤退——

“等一下！”

托尼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和不意察觉的脆弱，他有些慌忙地叫住沃尔，带着些许乞求继续说道：

“我们谈一谈，好吗？”

沃尔脚下一顿，却一言不发。

“我明天就要回纽约了！”

托尼有些急切地说道，他已经在哥谭逗留了两天天，明天就是感恩节，他实在不愿做这个‘和睦’家庭节日餐桌上不被欢迎的客人！

但纵使如此，他也没有找到太多机会培养兄弟感情：前两天天沃尔一直躺在蝙蝠洞的医疗室接受各种仪器监护，而那里是老蝙蝠的老巢，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踏入，就总有‘虎视眈眈’的老蝙蝠或是蝙蝠崽跟着！昨天下午，沃尔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明显抗拒和他接触；每当他准备上前慰问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蝙蝠崽又总会拿着源源不断的问题一脸天真地来请求他‘二哥’的指导！

他托尼-斯塔克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冷落！

现在，董事会又有人兴风作浪，复仇者联盟的许多事宜还等着他去处理…他无法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了！

“好吧！你想说些什么？”

沃尔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拉开了谈话的架势。

“谢天谢地！首先！你之前说的绝对正确！我的确应该感恩自己能够活到今天…你有能力杀了我或者是放任我死去！和这些比起来我不该去追究那些过节！”

托尼语速飞快，仿佛早已打好腹稿一般将姿态放到最低！

显然，沃尔也格外吃这一套，再开口时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排斥和不耐：

“无论怎么说，我很抱歉我首先伤害了你！”

顿了一顿，沃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还有Pepper；我不会再否认我做过的那些…

我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Stark家族很多年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既然习惯了一个人，你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但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最后一个‘Stark’！我有亲人有弟弟！抛开我们之前的相处不谈，我真的非常开心！对于你是我弟弟这件事！”

托尼的性格向来不是会好好说话的类型，往往好意总会被他的毒舌阐述成恶意；但今天，他抛开了那些任性与自我；诚挚地看着沃尔的眼睛，真正地说出了心里话！

“咳…”

沃尔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清了清嗓子，问道：

“你们叫他什么？我是说…那个孩子。”

理会到沃尔用词中的闪躲，托尼略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道：

“Mark，你叫Mark！”

“战争之神？”

沃尔略带嘲讽地说道，这是‘Mark’在古英语中的含义。

“天生的领导者！”

托尼立即出声反驳，瞬间又想起眼下的形势，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放缓语调说道：

“我们希望你独立上进，直觉敏锐！看起来你至少做到了这些…”

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手臂，沃尔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

“Well！我没有改名的打算，你可以不用给你的战甲换名字！同样，我也没有想法改变现状：我只是旧金山一个小医生，自主经营，不需要‘Stark’为我的履历再增加什么！如果你担心什么财产分配的问题，我也可以签字放弃…”

‘真是个混蛋！’

托尼暗骂一声，他终于有机会从另一个斯塔克身上感受到祖传的傲娇！

这一刻，他也着实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有些控制不住音量地喊道：

“无论你想不想！你是我Tony-Stark的弟弟！你承认或者不承认，我都是你哥哥！”

“那你可能要叫我一声叔叔了！”

沃尔闻言怔怔的目光被楼梯上一个有些不满的声音打断，不用回头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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